一個多時辰後
“九百八十兩第三次,恭喜第13号競拍人,第16号商品是您的了,麻煩您這邊辦理交割。”
轟一下,桌椅闆凳搬動的聲音響起,胡偉複又上台:各位掌櫃的,我們這裡還有最後一件拍賣品,煩請諸位暫停一下。”
“還有什麼啊?”
“對啊,不是都拍完了嗎?”
“你這名單上的都拍完了啊?”
“呵呵,那個,臨時加一個新的”,一字胡尴尬地保持微笑說道,沒辦法,誰讓他家的船又多又大呢。
風雨一來遮蓋起來難度也大,于是被淋壞的布就最多。唉,清理了一下,攏共有至少一千匹布都淋壞了,唉,虧死了。
零售的效果果然不行,又沒有時間繼續停留了,還是想辦法打包趕緊處理了走人了。
上次有個姓顔的掌櫃好像問過這些被淋壞壞布,說不定有門兒?
“切,那些淋壞的布要來何用?不管是做衣服還是做被褥都沒法用,算了,走了!”
“哎,唉,各位好商量啊,你們别走啊”,胡偉着急了。
眼見着衆人紛紛離席,胡偉才發現,原來真的隻有那個姓顔的傻貨才對這批爛布感興趣啊。
為了趕緊脫手,他現在也不想着競拍什麼的了,蹿步過去,一把拽住顔輝直接問道:“顔掌櫃,我也不問您想要那些淋壞的布做什麼,您就說您能吃下多少?我這邊都好商量”。
有些相識的一看顔輝還真留下來,也不急着走了,有瓜吃,當然要積極啊。
“胡掌櫃,不知道你打算怎麼個售賣法?”
“這個,要不要能把我這一千匹布全吃下,我按照成本價的五,三成,隻要你能給到我三成,就賣給您”。
“嗤~”白玉蘭沒忍住就笑出聲了,“不好意思,胡大伯,那個,您莫不是忘了,您說的那些布可都被淋壞了啊,誰家會出這麼高的價格買啊?”
被個十來歲的小崽子(他以為白玉蘭是男孩)當衆恥笑,一字胡也不生氣,隻好耐着性子繼續試探:“若是顔掌櫃能全部吃下,價錢好商量,若是隻買部分,實在不能再低了,若是能吃下一半就給您按兩成算。”
“這個,我能吃下多少,反而是看您的報價呢,你要是高了,我也不費那個事兒,打道回府就是。若是您報價合适我再具體看一下咋個辦法?”
“這……?”是怎麼說的,難道你真的沒想好買這些壞布做什麼?那你何必要問呢?胡偉心裡憤憤嘀咕。
“這樣,胡掌櫃可否報一下具體的情況、比如各色布匹多少,淋壞程度又如何?然後我們再往下說?”
“哎,您說的對,那,勞您移駕,與我一起再去船上仔細分辨?”
有門兒!!!
“可以。”
“咳咳,姑父,我看咱們還是明日上午去吧?”白玉蘭攔截,“現在已近黃昏,天色昏暗怕是看不清楚了吧?再說這樣的大事,是不是也要跟陳叔叔商量一下?”
“啊,此話有理。瞞胡掌櫃,我的布鋪也不大,且是與人合夥開的,”顔輝登時作揖道歉。
“不對于這個被淋濕的那些布,我也隻是有一個初步的想法,不一定行得通,這就要冒很大風險,必是要與合夥人商議的,是以,要不我們明日上午再做商議?”
“這,好吧。唉,這樣吧,我先給您報個數,明日直接船上查貨,到時候若是您要買,咱們就直接交割行嗎?
“可以。”
“哎,顔兄,你真要買那些破布啊?買了幹什麼啊?”
“哎,顔兄,你要是有了發财的機會可别忘了咱們這些朋友啊,有錢一起賺啊?”
回到家,白銀趕緊彙報自己打聽到的情況:
胡家的一千多匹布裡,大概有一千三百九十件都是綠布,其他還有紫色、黃色等。
其他船上的綠布大概有一千一百多件吧,其他顔色也有差不多的等數的。他們零售賣不動的。
“這就與胡掌櫃的清單對上了,基本一緻。”顔輝一聽才确定剛才那個姓胡的說的是實話。
那麼,接下來就是要計算一下自家的銀錢能否湊手。
染色布一匹一貫200文,按照一成的價格就是120文,按照兩千五百匹計算,全部吃下至少要300000文,1000文=1兩,就是需要300兩銀子才能全部吃下。
但是賬房那邊最新的數據隻有不到兩百兩,也不能全部花用,還要留一部分流動資金的。
那上哪裡找銀子呢?
唉,轉了一圈,又回到了遠點,跟剛穿來的時候也差不離了,除了賣房子還真沒别的辦法了。
白玉蘭一算也是吓一跳,她倒不是怕賠本,就是把這個幾百兩銀子相當于厚實幾百萬,真讓她被幾百萬的債務還真要考慮好久的。
畢竟這又不是買房子,最起碼有個實物摸得着看得見的。
這買回來一堆壞布,未來聽起來很美好,但是它虛無缥缈啊,誰能保證一定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