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快跟神仙說,是誰推你掉進河裡的?是不是白家那個小寶?!”
被衆人認定為神仙的白玉蘭: “什,什麼?!”
這是什麼情況?難道真是小寶推這個叫大毛的孩子掉進河裡差點淹死的?
不,不可能的。
小寶雖然有點調皮,但是本性絕對不壞,他做不出這種事情的,肯定不會的。
白玉蘭隻好去看這個大毛:“大毛,可要說實話啊,神仙聽見假話可就不會再保佑你了啊。”
“對,大毛,别怕,現在小神仙就在咱們眼前,快跟他說是誰推的你,你告訴他,他一定不會懲罰那個人的,快說啊,到底是不是白小寶?!”
白玉蘭: ̄□ ̄|| 這位大娘,你不要亂說啊,我什麼時候說會懲罰那個推你孫子的人的啊?啊?!
那孩子也是奇怪,被他奶奶問了兩次,但就是不吐口,就這麼一直低着頭,雙手垂在身側,緊張地的摳着褲子,摳啊摳的。
“你,就你,哎,你别走啊!剛才不是你告訴我這個老婆子說,我家大毛是被白老二家的小兒子白小寶推進河裡的嘛?”
那人也不聽王家婆子的叫喊,隻一個勁兒地往人群外擠。
“他說謊,我根本沒有推大毛!”一個稚嫩的童音響起,是白小寶來為自己正名。
而剛才那個污蔑他的人,也被他三哥白銀給揪回來了。
“大毛,你說,我有沒有推你?”白小寶走到王大毛身前,直接向當事人求證。
大毛終于擡起頭了,紅着眼睛看了一眼小寶,很快又低下頭去,然後終于将頭左右搖擺,搖頭否認是小寶推的他。
“好啊,你個臭小子,騙人都騙到老娘我的頭上來了?!看我不抽死你!”真沒想到,第一個出手竟然是王家婆子。
一時間,打罵聲、哀嚎聲、叫好聲、議論聲……混蕩在柏東村村西那條大河的上空。
“别打了!王家大娘您别再打了。”白玉蘭試圖阻止,她還想問清楚。
“呸!要不是小神仙,我打死你個騙子。”王家婆子停下拳腳後,朝着說謊騙她的那人,兜臉吐了一大口濃痰。
“嘔~”白玉蘭看的有點反胃,忙移開目光,轉為看着他的脖子肩膀,咽下一口吐沫才開口。
“你為啥要說謊誣陷白小寶?”
“對,你快說,你為啥要誣陷我?”剛才也趁機踹了那人兩腳的小寶,此刻正乖乖站在白玉蘭身側緊接着問。
“快說啊,别裝死,我弟弟怎麼你了,你要誣陷他?”白銀也快被氣死,他剛才正在花田裡面灑藥水,然後白玉蘭說要去看熱鬧,拉着她的丫鬟小青就走了。
結果不到一刻鐘,小青竟然匆匆跑回到田邊,說蘭蘭讓他報信兒,有人落水的事兒可能跟小寶有關,讓他先去找小寶。
然後他忙放下灑水壺,讓三叔一個人慢慢撒藥,自己趕緊去找小寶。
等他拉着死活不承認推人落水的小寶到了河邊,剛好就看到“指認”小寶是兇手的人要逃走。
于是他就攔着了,然後跟蘭蘭聚到一起了。
如果蘭蘭不問,他也是要想辦法問清楚的,雖然自己幼弟被母親嬌慣的有點調皮,但是絕對不是那種心地不好的壞孩子,他絕不相信小寶會做這樣的事。
但是,這個人竟然閉着眼抿着嘴就是不回答,氣得他真想上去狠狠湊他一頓,但又生生忍住了。
回村之前,他曾聽蘭蘭說過:
如果被人欺負時,自己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任憑怒火攻心,進而采取行動以暴力複仇,故意打傷對方。
那麼,就有可能,分明自己是受害者,反而會被對方告到縣衙大堂,然後被判決賠償的。
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所以,遇到事情時,要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盡量用非暴力的方式将對方控制住,然後再想辦法處理。
現在那人被衆人圍着,又被王家婆子打了一頓,正像一條死魚一樣癱在地上擺爛。
他就不上去揍他了,還是想辦法讓他開口吧。
這人是誰呢?以前好像見過吧?是誰呢?……
“你……”白玉蘭也是一頭黑線,這人就地躺着,一副:“老子就不說,你們能咋的?我奏是不說,急死你們!”的鹹魚樣子,真是令人無語死了。
然後她轉了轉眼珠,轉頭問身邊的小寶:“小寶,你的小夥伴裡,有沒有哪個人有哥哥或者表哥什麼的,又不是咱們村的?”
既然他不說,那肯定是替人遮掩,那就從小寶的“仇人”或者“敵人”的方向找。
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大概一兩個月前,就有個叫什麼鋼蛋還是鳥蛋的,曾經帶着一群“小弟”,把小寶綁在後山的一棵樹上,吊了半個多時辰呢。
說不定就又是這幫熊孩子,想霸淩或者勒索小寶不成,故意使壞想誣陷小寶呢。
這一說還真是,小寶聞言皺起眉毛哭着下臉,開始想啊想。
不料,正盯着地上的人臉端詳的白銀,也因此話瞬間打開了思路,一下子就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你是我們村周鋼蛋他表哥!”
“對,沒錯,他就是周鋼蛋他大姑的兒子,他過年的時候來過咱們村。”白銀驚喜地朝着白玉蘭點贊。
蘭蘭就是聰明啊,可不就是村裡某個欺負過小寶的熊孩子的表哥嘛。
地上那人終于眼珠動了動,偷偷掀起一隻眼睛的眼皮,眼神四處亂飄,想要尋找脫困的方法或者位置。
結果,白銀眼疾手快,俯下身子一把抓住那人的衣領,硬生生将他從地上提起來:“走,去你舅舅家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