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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第 6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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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蘭帶着丫鬟小青,上街去逛布鋪、造訪染坊,在她們做市場調查的途中,遇到一個尾随者,幸好别小青及時發現并将其逮住。

結果發現,那個尾随者竟然是個大姑娘,還很聰明。她隻是因為多次在不同的染坊遇到白玉蘭,很快就猜到白玉蘭是在調查布匹行情的行情。

誤會解開後,她竟然還大着膽子,想要拿自己知道的全縣布鋪和染坊的價格信息,交換白玉蘭将開的布鋪中的一個工作機會。

但是,白玉蘭卻明确地告訴她:“我并不是要開布鋪的啊”。

周清如,那個求工作機會的聰明姑娘,聽到白玉蘭的否定,此刻臉紅脖子粗的。

她先是尴尬不已,因為她自恃聰明以為猜到了人家的動機,結果卻猜錯了;接着,她又失望至極,因為自己猜錯了,白玉蘭這邊沒有工作機會,她就仍舊沒辦法賺到錢。

唉,這都是她的命。她真的盡力了,實在不行,那就隻好自賣自身了。

即使實際上,她也覺得家裡那個癱瘓了的哥哥是咎由自取,但是,若是自己扔下他不管,讓他自己等死,那豈不是與蓄意殺人沒有很大區别?

還有那個小的,小侄女她又有什麼錯,父母也不是他能選的,他隻有五歲,還那麼小,難道真的就讓他露宿街頭,任她自生自滅?

哎,周如清啊周如清,你要是敢跑了丢下他們,那你就是忘恩負義、毫無人性的大惡女,孔子怎麼說來着?

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獨立這麼多聖賢書,最後卻不能做個養老恤幼的人,真是豬狗不如。

周如清狠狠用指甲掐自己的掌心,以防自己哭出來。低頭平撫完情緒,她才堅強地重新擡頭去,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那是我猜錯了,抱歉了姑娘,我走了。”

看着那個跟蹤自己的姑娘,聽到自己說不開布鋪後,變得面如死灰生氣全無的臉色。

看着本已整理好的發絲複又零落,本來挺拔的身軀變得佝肩耷背,然後像丢了魂似的腳步不穩離去的背影。

白玉蘭忙喊道:“喂,我雖然不開布鋪,但是我現在缺一個丫鬟啊。”

然後,她就看見那個背影陡然定住,緊接着又劇烈動起來。

“姑娘,我願意做丫鬟,你收下我吧。”周清如流着眼淚,跪倒在白玉蘭身前。

“你快起來,快起來。”即使已經穿越來快兩年了,但是還是無法接受動不動就下跪。

“你,你爹是,是,就是那個告老還鄉的周大師啊?!”

白玉蘭&小青:(⊙_⊙)_(:з)∠)_(?言?) ? ∵(?`?Д??)!!

剛才白玉蘭決定雇傭周清如做丫鬟,因為現在家裡欠了很多外債,紅布還沒有染出來無法變現,又考慮到目前周清如一家四口無片瓦遮暫時寄居在城郊一處破廟。

于是,她們約定,契約以三年為限,第一年的工錢用提供住處和一日三餐抵扣,後面兩年可以根據具體情況折抵為銀錢發放。

白玉蘭想得好,聽周清如自述,他還有一個癱瘓的哥哥,一個雉童小侄女,一個五十多歲身體還健壯的爹,這樣的情況剛好合适。

其一,她跟白雪同年生,已滿十五歲,契約三年,她才十八歲,剛好可以嫁人生子,也不算耽誤了她。

其二,她爹可以帶着兒子孫女住在自家新買的染坊裡面看門。

她的紅布現在基本上已經染好了,過不了幾天,自己一家人就回鄉下去了。染坊需要有人看護,但是自己家還真沒合适的能長期留下的人。這幾天一直正糾結到底留誰在這裡呢。

這下子好了,周清如跟着自己回家熟悉一下環境,到時候自己帶着小青走,周清如就看娘那裡是不是需要人手,要是不需要人,周清如就也回城裡照看染坊。

其三,周清如不僅識字,還會會算數,再結合她今日的表現,白玉蘭準備以後看情況培養她做個左右手什麼的。

總之,是人才,就先要攏在身邊。現在她處在危難之時,自己也沒有付出很大的代價,何樂而不為呢。

于是,她就帶着周清如去了自家染坊認門,然後又讓白銀趕了驢車随她去城郊破廟接人。

隻是,當她看到地上那個老頭兒時:真是沒想到沒想到,怎麼就繞不過去啊啊啊~ 難道這就真的是天意?!

沒錯,這個老頭兒不是别人,正是她當初在趙氏醫館見到的那個重男輕女的老染匠。

“姑娘,您認識我爹?”周清如瞧着白玉蘭震驚又複雜,仿佛還帶着一絲厭惡的神情,頓感不妙,“姑娘,要是我爹以前做過什麼得罪您的事兒,我替他想您道歉,他,他年紀大了,有時候會有些糊塗,他……”

“你說的沒錯,他是有些糊塗。”放着孝順的好女兒不疼,眼瞎地非要去愛個賭鬼敗家子,啧啧啧。

“那,那姑娘,我們之前說好的……”周清如敏銳地确認白玉蘭确實厭惡他爹,還有她哥。

說句可能喪良心的話,她自己也是恨死她這個癱瘓的哥哥了:若不是因為他嗜賭成性,他們一家人怎麼會流落街頭,像乞丐一樣,就連溫飽都無法自顧。

有時候她也會恨她爹,就這樣的兒子,在他爹心裡竟然還是比孝順貼心的自己更重要。就像之前在醫館,他竟然真的在猶豫糾結到底是拿祖宅還是自己去抵債。

她是不願意給那個爛賭鬼敗家子抵債的。憑什麼啊,生她養她的,是她爹,又不是她哥。她哥欠的債,無論怎麼算,也輪不到她個妹妹還啊。

幸好,他爹還沒有徹底老糊塗,最終拿出了房契幫他還掉了賭債。隻是,這樣一來,他們就連住處也沒有了。

手裡僅有的一些零碎銀錢,也在剛搬出祖宅後給她哥看病花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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