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小孩,站住。”
“姐~”白小寶小步快進走到白玉蘭身側,拉住她的一隻胳膊,緊張不已。
姐弟倆剛從山上下來,經過進村的必經之路,就見到這裡有一群黑衣人,一個個四散開來。
有的在路邊,每隔幾米就一人;還有的,則在路邊的山坡,或者坡下的樹林中,隐隐約約,都像實在找尋什麼。
兩人頓覺這群陌生人的氣質不對,便低下頭,想快點走過去。卻不料,還是在正中間處,被叫住了。
“别怕。”白玉蘭輕輕拍了拍他抓住自己胳膊的手,然後,改為牽着他繼續往家走。
白玉蘭安撫完白小寶,便轉身向後應對:“這位大哥,您有什麼事兒嗎?”
“小兄弟别怕。”簡将軍見到一側怯生生偷看自己的白小寶,才意識到剛才可能吓到了這兩個孩子,忙解釋一下,“你們過來的時候有沒有見到一個四十歲上下,白面無須的中年男子?”
姐弟倆聽到原來是找人的,頓時舒一口氣,然後齊齊搖頭:“不曾見到。”
“哦,那沒事兒了,你們走吧。”簡将軍失望地揮揮手讓他們離開,然後又忽然想到,“哎,兩位小兄弟,這裡附近也沒有什麼山谷、山溝,或者山澗、深潭之類的危險之地?”
喜大人不見了,他們在路邊和附近的林子裡已經找了一遍了,但是還是不見其蹤影。他擔心,莫不是這山林之中有什麼深溝深坑之類的地方,喜大人不小心掉下去了?
“沒有。此處正在半山腰,大多都是凸起的山石。”白玉蘭想了想又加一句,“嗯,這附近也沒有什麼猛禽野獸的,如果大哥你們要是找人的話,我覺得那人應該還是安全的。”
“哦,好好,謝謝你了,小兄弟。敢問你姓甚名誰,家住哪裡?”簡将軍是想問一下看是不是柏東村的人,或許可以回去找一下白家這本地人來幫忙找人的。
卻不料,白玉蘭姐弟倆聽後卻又緊張起來,這是要幹啥?要不要告訴他呢?
“簡将軍,這裡有情況!”忽然,一旁的樹林中傳來高呼聲,簡将軍忙轉身去看新情況了。
白玉蘭見狀,拉着白小寶就往村裡跑去。
“姐,為啥我覺得村裡也怪怪的?村口咋這麼多人啊?”白小寶一臉驚懼地看着村口黑壓壓一片人頭。
“走,過去看看。”
“蘭蘭,你們來回來了?”白銀正攙扶着村長往村口老槐樹這邊走過來,一擡眼就看了自家弟弟妹妹。
“阿銀哥,這是怎麼回事兒?”白玉蘭當口直問,心裡驚訝于,“怎麼連村長也請來了?”
“嗨,半晌的時候,蓮娘找到小青說小荷不見了,然後小青跟我說了,我就帶着人滿村地找,最後在村子外面那半山腰大拐彎那邊的樹林子裡找到了。不過,當時就是,就……”
“阿銀哥,你倒是說啊,當時怎麼了?小荷受傷了嗎?傷在了哪裡?傷勢嚴重嗎?”
白玉蘭焦急地問道,小荷四歲了,正是愛跑愛跳的年紀,又加上她悲慘的經曆,白玉蘭很疼她的,現下聽到她出了事,自然是擔心不已。
“就是,就是找到她的時候,旁邊還有一個男的,正解衣襟…… ”白銀一個二十歲剛成年的青年男子,真是羞死了,跟妹妹說這個,越說頭越低,耳朵都憋紫了。
“什麼?!那人抓到了嗎?”
“抓住了,這不就綁在老槐樹上呢。剛才去請了村長來主持公道,看怎麼處理。”
“阿銀哥,你快回去,騎上那頭新買的驢子,趕緊去縣城找郝運大哥。”
“哎!”白銀應了一聲,跳上驢背,他就趕着往縣城方向出發了。
白玉蘭則讓白小寶回家,怕再吓着他。誰知道那孩子竟然死活不回,說要幫小荷妹妹教訓那個壞人,白玉蘭也沒辦法了。
然後,衆人見到村長過來,早就分開一條路,讓村長經過,然後開始開會讨論如何處理這個“欺負”了小荷的“變太狂”。
“嗚~嗚~”喜大人一看到這個村子領頭,就瘋狂掙紮,想要說話,奈何嘴裡塞着一團紙,發出來的聲音就完全分辨不清了。
白玉蘭進到人群中間後,直接就先奔去看了一眼那個變太狂,然後心裡一驚:哎呀呀,四十多歲,面白無須?
“蘭蘭,小荷是你家的,你先說說想怎麼處理這件事吧?”村長也不在意她進來沒有先拜見自己,反而是先問她的意見。
“村長爺爺,呃,我能不能先問問小荷?她也有四歲了,大概是記事兒了的。”
見到村長點頭準允,白玉蘭才跑回家見小荷。
結果,還沒進院子,就聽到小荷歇斯底裡地哭着,聲音都啞掉了。
進了院子一看,她正掙紮着要脫離蓮娘的懷抱,伸着小手抻着,身子要往門口去,小青在一旁攔着也不行。
看見白玉蘭進來,馬上嘴巴一癟,哭得更兇了:“蘭哥哥,阿爹,我阿爹……”
蘭哥哥是叫自己,因為它從回村開始就在沒穿過裙裝,一年到頭從早到晚都是男裝打扮,家裡和村裡人一開始都不太适應,但是也記不得從哪天起,是哪個喊了她一聲“蘭少爺”,她歡喜地應了。
從那以後,大家就都開始把她當成男的了,最起碼稱呼上當做了男的,什麼“蘭兄弟”就出現了,于是,小荷母女來後,也跟着叫。
但是,她口中的“阿爹”是誰?據她所知,那個叫做“老鼈”的和他那個二弟可都不承認是小荷呢。
“小荷乖,跟蘭哥哥說說,你阿爹是誰?”
“阿爹……嗚嗚嗚┭┮﹏┭┮被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