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白玉蘭跟柳橋書院的山長溝通好竹紙的事情後,便得了允許去找自家哥哥們,孟大神則被留下。
剛好這個時候課堂散學,白玉蘭便直接讓白銀将驢車趕往住宿區,兩人輕車熟路就到了。
“蘭少爺你又來了?你哥哥們留堂問夫子功課呢正在,你得等他們一會兒。”一個見過幾次的學子看到白玉蘭忙上前告知。
至于稱呼,全縣城都這樣叫的,不隻是他,全學堂的學子,除了極少數富貴人家出身的,其他的絕大部分人,哪個不在背後羨慕白家三兄弟有這樣一個有本事的妹子。
誰能想到人家一個十來歲的小姑娘,短短一年時間就能賺幾千兩金銀,還得到皇帝的嘉獎,人家還不吃獨食,能給自己哥哥每人三百兩的備考金呢。
想起自己家裡同齡的傻妹子和熊弟弟,真是不佩服不行,于是,“蘭少爺”這個稱呼喊得是心甘情願啊,他要是個小子該多好,那就可以結交一下了,唉。
不過也還好,她三個哥哥不是同窗嘛,人家現在再也不窮了,大家一起出遊或者或者聚會什麼的也都一起來,也是斯文有禮應酬得當的,也值得結交。
“哦,謝謝陳大哥告知,那我等他們一會兒吧。”白玉蘭趕緊表态。
不多時,三兄弟就一起回來了:“蘭蘭?!”
“哎。”
兄妹見面分外親熱,七嘴八舌說個不停,白玉蘭告知他們進來家裡的情況還有阿婆和父母都怎麼樣,三兄弟則說些跟同窗一起春遊一起遊戲的經曆和心得,然後又一起鞠躬感謝妹妹:“多謝妹妹慷慨資助!”
“啊啊啊!”白玉蘭正聽他們的美好讀書時光,也算彌補一點自己前世讀書時無錢社交的遺憾,正開心呢,誰知突然遭遇逼自己還高的三人齊齊想自己鞠躬,真是吓死個人啊。
“哥哥們這是幹什麼?自家骨肉,本就應該互幫互助,有難同當有福同享的,不然怎麼顯出裡外親疏呢?”
白玉蘭忙攔下他們,并開口譴責:“還是說,你們這是準備今天給我鞠個躬,以後做了官就把我撇一邊不管了?!”
“不不不!!!”三兄弟聽到妹妹的質問,忙搖頭擺手地否定,“你說啥呢,咱們兄弟就你這一個親妹子,不護着你倒是護着誰去!!!”
“那不就結了,”白玉蘭沒忍住先翻了個白眼,然後才有恢複可愛的模樣,柔聲撒嬌,“量你給你們也不敢,到時候我就找村長爺爺主持公道,哼!”
“對對對,隻管找。”三兄弟有一次異口同聲對自己下手。
“哈哈哈”,白玉蘭看着他們激動地滿臉都紅了,也不在逗他們了,招招手,将車上給他們帶的鹵豬腳什麼亮出來,讓他們自己拿下去。
“咱娘還鹵了一些豬肝,她聽阿婆說肝主明目,你們整日讀書肯定累眼睛,多吃些這個有好處,就鹵了些。”
“哎,哎,哎,謝謝阿婆跟娘。”
“還有,爹叫我催你們,這眼看着過個把月就要秀才試了,一定要加油努力,最近少去參加啥同學活動,沒聽人說嘛,臨陣磨槍不快也光,越是要考了越是要加緊學!”
“哎,哎,哎,都聽爹的。”
“呃,我也有話說,”白玉蘭将該帶的東西和該交代的話都說完了,自己想了想也問一句。
“說,說,說。”
“聽張舉人說,秀才試需要有5個保人才能參加考試,你們的保人夠嗎?”
“還是蘭蘭靠譜,我們剛才留堂就是想請李夫子給做保人,但是他一人最多隻能為3人作保,昨天已經為陳同窗和邱同窗簽字了,就隻能給我們一人簽字,所以……”
“就是說,咱們還需要再另找一個秀才或者舉人作保?”
“是的呢,兩個哥哥非讓李夫子給我作保,他們就沒辦法參加考試了,我本來想着就請假回家跟你說的,沒想到你剛好就來了。”白衫不顧兩個哥哥的勸阻跟白玉蘭說了實話。
報名參加秀才試不僅需要查驗戶籍,要三代良民,還需要5個已經是秀才或者舉人的簽字作保,才能獲取準考證,他們将山長、張舉人以及授課的夫子等都求了,但是因為書院學子多,他們便沒湊夠5個簽字。
“别聽他說,我沒事兒的,我最笨了,參加了也考不上的,”白楊激動地辯解,“但是,二弟卻不同,他平常考得最好了,他不能不參加考試!”
“我主要是不想考來着,以我目前的情況應是考不上廪生,所以,我準備再學一年,考個好名次。”白松不緊不慢地說道。
“不是的,夫子說大哥差不多能考上的,二哥平常比我考的還好呢,他們這是要孔融讓梨,我我我……”白杉激動地臉紅脖子粗。
“蘭蘭,你别聽他瞎說……”
眼看三兄弟又開始你推我攔他捂嘴地互相拉扯,白玉蘭趕緊叫停:“停~!”
待他們停手上動作齊齊看來,白玉蘭“嗤~”笑一下,才開口道:“三位哥哥别掙了,咱有人!”
“對啊,你們忘了,咱家跟縣令家合夥種花染布的,縣令和他老丈人兩人都能作保呢。”白銀見不得這三個堂弟的啥樣,怕不是讀書讀傻了,着急又把腦子急壞了,沒忍住,哈哈。
“對哦!”三兄弟突然尴尬了,“咋把他們給忘了?!”
其實也不怪他們想不起來,白玉蘭完全理解,畢竟家裡幾代下來都是土裡刨食的村人,縣令大人又那麼高高在上,他們其實也沒跟白玉蘭一起拜見過他們任何一人,遇到事情了肯定第一反應就從身邊經常見多的焦急比較多的人裡去求助,這都是人之常情。
“那個,蘭蘭,縣令大人真能給咱作保?”白楊咽了咽口水,他還是覺得有點不靠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