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看到了嘛,是那馬驚狂踹了人,這次隻是個意外,朕又不是個暴君,哪能因為這種事就随意發作人?朕知道你受了委屈,這樣吧,等比賽結束了,朕一定多多的賞你那宮女,好吧?”
皇上既然這樣說,皇後也不敢再多言語,她恨恨咬牙,不甘心地坐下。
那些押着她的人突然放開了,祁憐先時疑惑,卻見前面不遠處,伺候在皇上身邊的常公公抱着拂塵,匆忙朝她走過來。
“哎呦,阿憐姑娘啊,剛才真是多有得罪了,姑娘您沒事吧?瞧着臉色不大好啊,可是受了驚吓?”
還沒見過常公公對宮裡的誰如此低聲下氣呢,祁憐也有些不适應,隻是對他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嘿嘿,那阿憐姑娘,皇上那邊,想請你過去小叙一會。”常公公邊擦着汗,讨好地朝她笑道。
“什麼?皇上請我去幹什麼?”
祁憐這會腦子發蒙,還沒反應過來,那常公公老油子了,朝她笑呵呵道,“自然是好事啊,皇上看你表現好,想要賞賜你呢,阿憐姑娘,快跟咱家過去吧,别讓皇上久等了。”
“這......”
她祁家人的身份敏感,屬實不知道該不該去,而且,隻賞她一個人嗎?皇上這是什麼意思?
她又轉向看台,隻見這會,武雲珂卻是激動的站了起來,似乎是想要離開,燕麝已經回來了,正拉着她袖子像是在勸說什麼,武雲珂朝下看了眼祁憐,又看向皇上那邊,臉色不是很好看。
“阿憐姑娘,快别發愣了,請吧。”
常公公再三催促,她隻好擡步打算跟上去,沒想到正在這時,一匹純黑的駿馬猛然從斜刺裡沖出來,揚起的塵土鋪了他們倆一臉一身。
祁憐還好些,那常公公卻是正趕在前面,他不住咳嗽,雙手胡亂撲騰那飛舞的沙土,尖着嗓子怒罵到底是哪個沒長眼的。
祁憐看得清楚,蕭婉容禦着那匹大宛良駒,鞭子拍得響快,猛一抻缰繩,在看台正首位置停下。
隻見蕭婉容騎在馬上,像模像樣的,向着正席位置抱拳拱手,她竟着了男裝,換了發飾,扮相也似個男兒,倒是令人耳目一新,這會,皇帝的目光果然也被她吸引過去。
“皇上,妾方才見這婢子騎射之術了得,生了鬥勝之心,妾想自請下場比試!”
說完這句,還挑釁似的瞪了祁憐一眼。
祁憐真是哭笑不得,這又是什麼展開?
美人相争,這可是男人們都愛看的戲碼,皇帝自然求之不得,果斷朝下一揮手。
“好!今天過節,衆位愛妃也自當盡興,朕準了!”
蕭婉容面帶喜色,又朝上一抱拳。
“多謝皇上!”
而後,隻見那蕭婉容打馬轉來,面朝向祁憐,居高臨下,傲慢道,“你這婢子,沒聽到方才皇上的話嗎?給你面子與本宮比試,可是你的福氣,還不快快上你的馬,磨蹭什麼!”
祁憐無法,隻好牽過自己那匹灰鬃馬,一挺身,又跨上去。
場中早有人将斷柳拾去,收整妥當,在每個架上都新插了五枚柳枝。
蕭婉容騎在馬上,高高昂起脖頸。
“你這婢子,從第一眼見你的時候,本宮就不喜歡你,瞧你那眼神,跟喪家犬似的,也不知道皇上究竟看上了你哪點。”
“婉容主子,您在說什麼,奴婢不明白。”
蕭婉容卻不再回她,那驕傲的女人像匹烈馬,擡眼間風一般沖過去,一箭斷了一枚柳枝,場中喝彩者衆。
祁憐因方才暗殺皇後失了手,本來也無意再比下去,繼射中三輪後,故意射偏了一輪,另一輪隻讓箭點了下柳枝,并未射在留白處,讓那蕭婉容稱心赢了比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