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雲珂沒辦法動彈,卻還能說話,冷冷瞪視着那女人,“你對我做了什麼?”
“很快你就不會這麼問了,這屋裡燃的是西域奇香,名紅酥白雪,倒是沒毒,隻會讓人渾身無力,神志松懈,但我這杯酒裡的,可是美人恩。”
她靠近武雲珂,吐息毒蛇一般幽幽鑽進耳朵。
“千金骨,指間淚,床前陪笑語,屏後冷對人;
别離苦,斷腸恨,卑顔斥罵求不得,深情難挽薄幸人;
隻此世間,最難相負美人恩。”
“王女殿下,你足夠謹慎了,不吃這屋裡的東西,也不喝我手裡的酒,但這毒通過傷口也能進到人體内,你放心,這毒不會取人性命,它是天底下最烈的情毒,隻要我再在這傷口上滴上我的血,你就會無可救藥地迷戀上我,若是你有背叛我的念頭,哪怕隻是想一想,也會受萬蟻噬心之苦,痛不欲生。”
“我與你一樣,不敢拿西夷做賭注,所以,我給你籌碼,你也一定要給我你的。”
西夷公主俯下身,舌尖在她掌心傷口上暧昧一舔,武雲珂想喊人,這會神志卻已經不太清醒了,隻能眼睜睜看着她靠近。
隻見她擡起頭,咬破自己的指尖,将沾了血的手指,慢慢伸向那傷口,可就在這時,門口傳來一聲巨響,木門破碎四濺。
與響聲同時到的,是刀刃劃破空氣嗡鳴着橫在她二人中間,若是那西夷公主方才收手慢了半分,恐怕此刻手指頭就要掉在地上了。
“你是什麼人?”
祁憐也覺出武雲珂樣子不對勁,她看到武雲珂手上血迹,眼神一凝,一手擎刀指着那女人,另一手則伸出護在武雲珂身前。
西夷公主不太甘心,這個時候原本守在門外的兩個帶面紗的侍女也沖了進來,緊跟着的是燕麝,場面頓時劍拔弩張。
西夷公主瞧了眼祁憐,卻是對武雲珂說道,“那毒若是不沾血,每隔一個時辰,你都會心口劇痛。”
“你中了毒?”祁憐扭頭看去,卻見武雲珂唇色青紫,眉頭緊皺,似乎已是強撐着意識,連開口說話都不能。
“把解藥交出來!”
祁憐揮刀攻去,西夷公主隻是嗤笑一聲後退,那兩個侍女卻在瞬間從袖中掏出短匕,向她和燕麝兩人攻來。
兩個侍女功夫隻能算是中等,但勝在短匕靈巧且配合默契,纏得她和燕麝騰不出手。
對戰間,燕麝與祁憐對視一眼,祁憐瞬間明白了她的意思,瞅準一個時機,她故意露出左側空門,挨着手臂被刺轉手打掉一個侍女的匕首,右手長刀趁勢橫住另一個侍女攻勢,燕麝則趁此機會脫身,向後面那西夷公主攻去。
兩個侍女見主子有難,焦急想回身去救,祁憐哪能讓她們如願,纏鬥間其中一個侍女發了狠,匕首竟轉了向,朝榻上的武雲珂襲去。
祁憐大驚,再擎刀去阻她已來不及,她猛地撲過去,摔了個踉跄,慌忙張開手擋向那匕首,匕首噗嗤穿掌而過,鮮血濺出。
她痛苦悶哼一聲,指尖生理性蜷曲,鮮紅的血液順着那匕首尖淋漓淌下,卻是正正好好,落在了武雲珂垂耷在一旁的掌心裡。
時間似乎凝滞了一瞬,武雲珂緩慢睜開眼,就在那一刻,空洞眼中似被注入了某種莫名的情愫。
她看清時,一把拉過祁憐,祁憐不防狠摔在她身上,而她伸出的另一隻手,則死死掐住了祁憐後面那個侍女的脖子。
就在同時,燕麝的刀也架在了西夷公主的頸上。
西夷公主見到這一情形,起先是呆愣原地,驚愕不已,等到看清楚了,她近乎癫狂地笑了出來。
“你...你們竟然哈哈哈哈哈!”
那女人笑得花枝亂顫,祁憐卻還不明情況,這古怪的女人把武雲珂抓到這來,給她下毒,這會被抓了,還笑成這樣,莫不是個瘋子麼?九賢王怎麼找了這麼個不靠譜的當刺客。
“娘娘,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