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她的研究最終成功了嗎？”你問。

阿爾貝加：“什麼？”

“你們說要找到轉化人類思維的方法，最終成功了嗎？”

阿爾貝加思考了一會兒：“或許。或許成功了。畢竟我現在就在你的面前。但我不知道瑪麗安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所以……”你思忖片刻，聽阿爾貝加講了這麼多前塵往事，總結就是：“您現在是被提取出的阿爾貝加·威爾士的一段思維？”

阿爾貝加微微一愣：“我應該是。”

“所以她最後的研究是成功了，但還沒有來得及大規模應用？”你喃喃自語：“但這跟把你放在我這裡有什麼關系？她想要你和我做什麼？”

阿爾貝加抱歉地看着你：“我現在也無法知道，我的記憶還不全。需要時間恢複。”

提起這事，你又想起一個疑問：“等等，如果你的出現源于我的大腦缺口，你的名字又是就像喚醒你記憶的鑰匙，那如果我一直都沒有接觸到‘阿爾貝加·威爾士’這個名字呢？”

“那我應該就不會‘醒’過來——除非我見到另一個我自己。”阿爾貝加說。

你心裡微微一動：“你知道另一個你在哪裡嗎？”

阿爾貝加搖了搖頭，但又補充說：“但我們畢竟是同一個人，或許我能猜出來‘我’會去哪裡。”

“我聽菲利斯說外面的那個你被秘密關押在普利斯大學。”你說。

“我知道。”阿爾貝加平靜地說。

你差點忘了，她能夠讀到你的思緒。

“但我覺得真相應該不是這樣。”阿爾貝加說：“至少，不是被秘密關押的。”

“為什麼？”你問。

“不知道。”阿爾貝加笑了一下，這讓她又有些像那個茫然無知時的你的幻想朋友了：“來自我的直覺。”

而你在此時想起另一件事。

“我記得你對我說過，你的存在酷似一個‘保險栓’如果有情況就會被瑪麗安拜托的人喚醒。”你說。

阿爾貝加點點頭，饒有興趣地盯着你：“你猜出來是誰了？”

“沒有确定，隻是有幾個懷疑的對象。”你說：“當初設計我去保密塔的人是方奇先生，在那裡的醫療室你出現了，而為我提點了你名字的人又是法比安。不過既然讓我崩潰和接觸到你的事情兩個條件缺一不可……”

“你更傾向于誰？”阿爾貝加問。

“雖然你是因為我去保密塔才出現的，但那次醫療室的事故如果不是我突然崩潰破壞浴室應該也不會存在。”你的手指托着下巴輕輕點着：“反而是借着放火燒保密塔帶我半夜奔逃卻要撇下埃裡奧這件事更可控一點。如果我沒有之前在醫療室裡崩潰過，有可能會在那天夜裡的湖面上迎接你的出現。那樣的話，你或許就不會隻能在與我獨處時出現了。”

“不過也還有一種可能，就是這一切全部都是巧合。他們兩個隻是陰差陽錯，讓我喚醒了你。真正被我母親委托的人還沒有出手。”

阿爾貝加不置可否，她笑吟吟地看着你：“你覺得這種可能性有多大？”

你：“……”可能性确實極小。

“但法比安在保密塔的地牢裡待了十年，雖然見識過了他的神通廣大，但是我還是很好奇他是怎樣在那樣的環境下耳目清明消息靈通的呢？”你說：“他怎麼會知道什麼時候應該喚醒你，又怎麼在十年後知道我就是瑪麗安的孩子？”

阿爾貝加沒和你一樣糾結這個問題，她的手指捏着自己的頭發，随口道：“或許他跟你一樣，也有不被人察覺的‘保險栓’呢？”

你渾身一震，卻沒來及與阿爾貝加繼續讨論這個問題。因為你們都聽到屋門被打開了。阿爾貝加消失在你的面前。而你轉頭看到緩步進來的法比安。

“您回來了，法比安先生。”你站起身，現在你不由自主地對他有十二分的恭敬，主動說道：“菲利斯來找過我了。”

法比安：“哦？”

“他來試探我們是否知道阿爾貝加·威爾士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