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麼啊！工作做完了嗎？！做不完把你們都炒了！”玄之很不耐煩地抓住蘇橋的衣袖，直接把人拽進辦公室。

“你輕點會死嗎？”蘇橋扯扯外套，“我手裡就三張，但至少你的臉很明顯。被下藥了？還有，你不想讓每個人的短信裡都有善後部部長的……豔照？吧？”

“你要什麼。”玄之把紙娃娃放在桌子上，轉過頭咬着牙說話。

“你能給我什麼？”蘇橋找了個辦公室上的空地方，一屁股坐下去。

“你要什麼可以說。隻要我能給你，都可以。”玄之的眼神像要殺人，“錢你要多少我都可以給你。”

“錢嗎？”蘇橋輕捏起做工細緻的紙娃娃，拿在手裡輕輕把玩：“嗯……手很巧嗎……要是能用這手……”

“要說什麼直接說，你不是什麼磨磨唧唧的人。”玄之聽到了自己的心跳格外地快，像要突出胸膛一般。

“哎呀，還是要保持點神秘感的。”蘇橋跳下桌子，摟住玄之的肩膀，“過兩天我要出差，你和我一起走。”

玄之輕咬嘴唇，抓住衣角的手愈發用力：“不行。我怎麼知道和你走了我還能不能活着回來。”

“不行嗎？”蘇橋輕捏手中的紙娃娃：“行也得行，不行也得行。”

“你到底要幹嘛？”玄之搶過蘇橋手中的紙娃娃：“别碰。”

“我的目标是毀掉你。”蘇橋拍拍玄之的肩，“不想讓缇魏全體員工看見這些照片，就誰也不告訴，然後今晚來我辦公室。”

“……”玄之掌心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一道道印痕，“你到底要幹什麼。”

“我最近在練攝影。給我當模特吧。”蘇橋明人不說暗話，“好了，和你的紙娃娃玩去吧，我該回去工作了。”她貼在玄之耳旁輕吹一口氣。

“滾……”玄之擠出一個字。

“好嘞。”

昨天為什麼要去漫酌啊。壓力大解壓的方式明明有很多啊。為什麼一定要去喝酒呢。喝酒傷身不懂嗎。為什麼碰見樊彬童的時候沒有立刻轉身去自己的包廂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事态為什麼會發展成這樣。

到底為什麼啊。

從遇見林郁開始一切都變了。那天的會應該請假的。不該花心亂摸的。到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所以以後又該怎麼辦？黎清了又不可能時時刻刻守在自己身邊。

即使不和一切外人接觸，可樊彬童手裡的照片呢？樊彬童可以依靠這個威脅玄之一輩子的。

怎麼辦怎麼辦啊。還是和之前一樣，走一步看一步嗎？

事到如今，也隻能這樣了。

紙娃娃還是沒有送出去，玄之都沒敢去見黎清了，就怕被黎清了哄幾句又把什麼事都說出去，然後黎清了去找蘇橋的事，蘇橋一氣之下把照片都發出去。

頭痛。

玄之正在想辦法，什麼工作也顧不上，都推給助理和淩玖了。

中途黎清了在辦公室外敲門，好像是要給玄之送什麼。辦公室内的玄之一句話不說，就裝作沒人在。

“你們部長不在？”黎清了面對淩玖時絲毫沒有對玄之的溫柔，就是個高冷的經理。

“我們部長在不在關你什麼事啊？黎經理，你是研發部的不是嗎？”淩玖的聲音裡沒什麼好意，帶着一絲不耐煩，隻是不容易被發現。“我們部長可能疲勞過度，現在在補覺，你不要打擾她。她不喜歡被人打擾。”

“嗯。她起來後你把這些給她。”黎清了好像沒多想。

“我們部長你為什麼送這送那的？她需要什麼我們自己可以給的。你不要和我們部長過于親密了，她不喜歡被人誤會的。”看樣子淩玖沒有答應，“沒事的話就不要打擾我們了。黎經理一來都沒幾個人工作了。和我們部長像情侶一樣，我們部長不喜歡被人誤會的！”

“嗯。那我把東西放門口了，麻煩你到時候和你們部長說一聲。”黎清了有些生氣，“别一天天沒事幹盯着你們部長看，她也不喜歡被人一直盯着。多幹活吧。别頂撞領導。”

“這是我們善後部部長，和黎經理的研發部無關。“淩玖小嘴一張就是輸出，也不管會對自己有什麼影響，“我們這邊人都要工作的，黎經理請回吧。”

“嗯。”黎清了把東西放在門口，“你們部長醒了讓她給我發個消息。”

“是工作上的事還是什麼别的事？如果是私事……”

“領導的事少打聽。”黎清了打斷淩玖，“沒事工作去，别老是盯着你們部長看。”

“這是我們部長！”淩玖聽上去很不服氣的樣子，黎清了也沒時間和她耗，把話說完就走了。

兩人都不知道，此時玄之背靠大門，什麼都聽到了。

淩玖什麼态度。初生牛犢不怕虎？

不過聽說是關系戶，這麼硬氣也正常。

但這麼怼領導确實有點太猖狂了，換作是别人早就得開狂暴了。這麼看來，黎清了脾氣也挺好的，至少很穩定。

七點多黎清了發信息告訴玄之她要加班，還不知道到幾點，讓她自己回家或者去辦公室陪着。

還是去陪着吧。順便問問蘇橋又去哪出差，動用人脈稍稍打聽一下。

“夏威夷那邊的。大概過一兩個周就去。去半個月。其實就是去送幾個文件然後她自己在那邊找借口玩而已。你問什麼，也想去？要我幫你申請一下？”黎清了随口打趣。

“她讓我和她去。不去不行啊。”玄之趴在黎清了桌上，“樊彬童拍照了。好像是她發給了蘇橋，蘇橋現在在威脅我。要我給她當模特拍照。”

“什麼照。”黎清了握着筆的手一頓。

“不知道。應該是那種正常的。”

“不用了，我跟着你們算了。要是有什麼事我還能幫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