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陽光穿過藍綠色的百葉窗,在玄之的辦公桌上投下一道道明亮的光痕。身為缇魏的善後部部長,雖說工作很多,可現在總會忙裡偷忙睡上一覺。一旁的冷掉的咖啡放在玄之手邊。今天是4月1日愚人節,玄之絲毫沒有工作的心情,正在為如何整蠱好(dà)朋(yuān)友(zhǒng)而頭疼。
“部長,前台有您的快遞。”助理小俞抱着一個精緻的禮盒走進辦公室。“好像是人力部那邊遞過來的。”玄之疑惑地挑眉,第一時間想到了始作俑者。但也接過禮盒。淡藍色的包裝紙上系着銀色絲帶,隐隐散發着一股熟悉的蜂蜜氣息。
小俞是Beat,對信息素沒有那麼敏感,可身為Omega的玄之不同。
“這是……?”玄之低語,心跳莫名加快。不是心動,是害怕蘇橋又搞什麼壞事。她快速撕開包裝,一個淡粉色信封滑落到桌上,信封上“玄之親啟”四個飄逸的鋼筆字,讓玄之瞬間認出——果然是蘇橋。
玄之與蘇橋,自始至終的死對頭兼前女友和前女友。大家都覺得分了手還能當朋友,包括玄之在内的所有人都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兩人的關系會這麼差。
“小俞你先出去吧。”玄之把小俞趕出辦公室後深吸一口氣,撕開信封。一張散發着淡淡蜂蜜香氣的信紙映入眼簾。
“玄之:
當陽光穿過會議室的玻璃,灑在你專注的側臉時,我總會不由自主地失神。就像我17歲那年,你陪在我身邊那樣。
一直以來,我用針鋒相對掩飾内心的情感,害怕這份愛會成為軟肋。但在這個愚人節,我不想再隐藏。玄之,我喜歡你,從很久以前就開始了。
請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們抛開對立,以全新的身份,重新認識彼此。
如果不願意接受的話,那你可以完全把這當成愚人節的老套路。
可我還是要告訴你,我喜歡你。
——蘇橋”
讀完信,玄之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她無法相信,向來神經病的蘇橋,竟會以這種方式表白。或者是,隻是在用老套的愚人節把戲搞人心态。“這肯定是愚人節的惡作劇,蘇橋又在耍什麼把戲!”她将信紙揉成一團,扔進垃圾桶。“有病吧!都分手多久了!讨厭我也不該這麼惡心人!”
發了一通窩囊氣。
但是,一整天,蘇橋的信就像魔咒般萦繞在玄之腦海中,忘也忘不掉。下班後,同事們紛紛相約去漫酌慶祝愚人節,順便讨論今天他們的整蠱手段。玄之卻獨自留在辦公室加班(其實是在蹭缇魏的軟椅子)。窗外的天色漸暗,城市的霓虹燈陸續亮起,玄之的思緒卻始終無法集中。
突然,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推開。玄之猛地擡頭,蘇橋身着黑色修身西裝,身姿高挑,手裡捧着一束藍紫色的郁金香,正微笑着看着她。“加班到這麼晚,肚子餓了吧?”蘇橋的聲音低沉而溫柔,與平日裡會議上的犀利判若兩人。甚至對不上玄之印象中的蘇橋。
“蘇橋,你又在玩什麼花樣?”玄之警惕地看着她,雙手抱胸。“呦,還喜歡我?還是說什麼愚人節老把戲?怎麼學起了了姐了?開始捅溫柔刀了?”
“嗯……”蘇橋走進辦公桌前,将郁金香放在玄之的辦公桌上:“這不是惡作劇,玄之。今天早上的信,都是我的真心話。”
玄之望着那束嬌豔的郁金香,心中的防線開始動搖。主要是萬一不答應,她可能真的會被蘇橋加她的後台霍霍死。但多年的敵對關系讓她依然保持着警惕:“蘇橋,我們在工作上一直是對手,我可能都不喜歡你,你覺得我會相信你的表白嗎?”
“可能不喜歡我?那……我想讓你可能喜歡我。”蘇橋輕笑一聲,走到玄之身邊,微微俯身,蜂蜜信息素如潮水般将玄之包圍:“過去我們針鋒相對,是因為我想用這種方式吸引你的注意。可你鳥都不鳥我。現在,我不想再錯過了。我喜歡你,也意識到了危機。黎清了和淩玖之類的人和你走太近了。我喜歡你。”
“……”玄之的心跳如雷,說真的,她也忘不掉蘇橋。玄之總不吃回頭草,但總會回頭看草。蘇橋身上散發的信息素讓她有些眩暈。她試圖後退,卻發現自己已經被抵在辦公桌邊緣。蘇橋伸出手,輕輕捋開玄之耳邊的發絲,指尖觸碰到她肌膚的瞬間,兩人都微微一顫。
“玄之姐姐,再給我一個機會吧,讓我證明我的心意。我們當年結束得太潦草了。”蘇橋的聲音有些低沉,溫熱的氣息拂過玄之的耳畔。
“你感冒了?嗓子怎麼回事。”玄之望着蘇橋深情的眼睛,理智與情感在心中激烈交鋒。但嘴上還是不留情。就在這時,蘇橋緩緩靠近,在距離玄之的唇僅有幾厘米時,停了下來,目光詢問着她的意願。
“……好吧。”玄之的呼吸有些急促,最終,她微微仰頭,回應了這個即将落下的吻。蘇橋的唇輕輕貼上玄之,帶着一絲小心翼翼,但片刻後開始放肆,輕咬住對方的嘴唇。辦公室裡,蜂蜜和奶茶的氣味相互交融,暧昧的氣息彌漫開來。
“疼。”玄之悶哼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