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我讓你們再見一面?就是在彤彤走之前。不會讓他們發現。”崔幼晗輕揉玄之淤青的嘴角,“算了我賠你點錢吧。”
“都不用了。見了都是相互折磨。”玄之沒注意到橋下長時間注視橋上的人。
“他們當時和我信誓旦旦地說要好好感謝你,結果見了面又……唉。”崔幼晗扶額輕笑,“果然都是神經病。”
玄之:“你就這麼說他們?”
崔幼晗:“我爸狂躁症我媽有點抑郁症。”
玄之:“好吧。”
崔幼晗:“要不……我送你回去?”
玄之:“不用了,我覺得我需要冷靜一下。”委屈都快委屈死了,現在她急需找一個地方發洩情緒。
崔幼晗:“好吧,注意安全。”
玄之:“嗯。拜拜。”
崔幼晗:“拜拜。”
和崔幼晗告别後,玄之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到底幹什麼了才讓崔父崔母混合雙打一頓。
崔彤割腕又不是玄之的原因(大概),再說崔彤本身就有抑郁症,說不定就是崔父和崔母的原因呢。
有這樣的父母,不得抑郁症才怪。
巧的是剛走下天橋,迎面就走來個黎清了。她身邊還有個人,應該是和朋友吃完飯。
黎清了一眼就看見玄之頭上的紗布和嘴角的淤青,她甩開那個人走上前,關切又焦急:“又出什麼事了?誰又欺負你了?”
玄之沒說話,上前一步一頭砸在黎清了的胸口上。隔着幾層衣服,她還是能清楚地聽見對方的心跳。
“好了好了,我送你回去,我們慢慢說。”黎清了拉住玄之,回頭和人告别,那人白眼幾乎翻上天,從黎清了身邊走過時還說了句“重色輕友”。
“一群神經病。”黎清了聽完事件全過程,給出一句正确的評價。
“我都不知道我幹了什麼……”玄之越說越委屈,到最後一邊抹淚一邊說話,“那崔彤割腕和我有什麼關系啊?那時候我才剛被崔幼晗揍了。有這種家人,不得抑郁症、不割腕才怪呢!”
玄之把氣撒到一個玩偶身上,直接扔出去幾米遠。
還是黎清了去把玩偶撿回來的。
“那你……還打算和崔彤接觸?”黎清了把娃娃放到一邊。
“不可能了!我本來就對她沒感覺,現在更不可能了,我也不該耽誤她,她要去更大的城市接受更好的治療,有一個更好的人生。”玄之把頭枕在膝蓋上,“了了姐,我覺得有點累了,我不想幹活了,不想去缇魏了。隻有你是好人,剩下的都是一群神經病。”
黎清了打趣道:“那麼信任我啊?不怕我和蘇橋她們是一類人?”
玄之看着黎清了,搖搖頭,“你不是。”
“……好吧,我确實不是。不過……玄之,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們現在是什麼關系呢?”黎清了用夾子把碎發夾到頭頂,接着拿出包卸妝棉慢條斯理地卸妝。
“啊?”玄之沒想過這個問題,随口答到:“了了姐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了啊,可以當做家人的那種。”
“隻是家人嗎?”黎清了的素顔也是美的,比玄之身邊大部分人都清秀,隻是看久了有種扮豬吃老虎的陰謀家之感。
正常正常,反差誰不會。玄之看上去還像個單純小妹妹呢。
“好吧,你也是我的家人,我最好的朋友。”黎清了把頭發紮起來——玄之家裡有點熱。
“其實有個問題我想問你很久了……”玄之有點扭捏,好像這是個多麼說不出口的問題似的。
“我好像……沒怎麼聞到過你的信息素……我們相處多長時間都沒聞到過。”
“啊?我覺得……這很不禮貌。畢竟你是個Omega,我不是那種不懂尊重的人,分寸感我還是有的。”
其實玄之知道,但她就是想聽聽黎清了的回答。
“你真是的,明知故問。再這樣我就生氣了。”黎清了輕戳玄之額頭,刻意避開受了傷的地方。
“不行。我不要你生氣。”玄之拉住黎清了的袖子,在上面蹭蹭,“你生氣了還有誰來哄我。”
“好吧。”黎清了輕戳玄之的額頭,有些哭笑不得,“我該說你什麼,樂觀還是傻,剛剛被打了現在又和我笑。你不是太傻就是太樂觀。”
“要不是因為那個死老頭力氣太大,我會被他打了?我一開始都掐住那個老太婆了,結果他過來了。”
“嗯嗯。别生氣了。”黎清了從包裡拿出幾塊糖塊,“眼淚是鹹的,要吃點糖來中和一下。”
“謝謝你。”玄之把糖紙剝開,把糖塞到嘴裡,“很甜呢。”
“對啊。要多吃點甜的。”
“嗯。”
因為聊得太晚,黎清了又毫無懸念地住在了玄之家裡。
不出所料又要早起買菜做飯了呢。
不管你在外怎麼高冷怎麼厲害,到了喜歡的人的家裡就得給她做飯。
吃完飯沒有立刻去上班,黎清了得先帶玄之去換藥。
醫院裡人少,但總有源源不斷的Omega病人躺在擔架上被送到手術室。
“他們……?”玄之扯扯黎清了的衣袖,卻沒想到黎清了看了一眼後過段把玄之護到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