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什麼？”玄之麻利地系好安全帶。

“我買了點菜，回去自己做怎麼樣？”黎清了向後座瞥了個眼神，“我的廚藝你還不放心？”

“哎呀怎麼會呢？”玄之靠在窗邊，“了了姐，我……好像不喜歡顧帆旋了。”

“那不是很好嗎？”話出樓後黎清了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這話好像有點怪，急忙找補：“她不是不搭理你嗎？你一直單相戀也不樂意吧？再說了，感覺她好像除了好看點沒什麼值得你喜歡的。”

“就是……你懂那種感覺嗎？就是那種……”玄之咬咬嘴唇，“那種不想喜歡她了，卻又覺得這麼多年了放不下，但是也知道喜歡她沒結果。我不是放不下，隻覺得這麼多年有些不值。”

“有什麼不值的？在她身上有什麼讓你留戀的嗎？沒有吧。”黎清了趁着紅燈把一個信封塞到包裡，沒被玄之放下。

“我不知道。但是那麼多人都知道，這樣他們再提起來我會很尴尬的吧。而且……顧帆旋她不是喜歡淩玖嗎？”玄之看着變成綠色的紅燈，又把目光挪到極速後退的街邊。

“這有什麼好尴尬的？”黎清了輕笑，“大家不止知道你喜歡顧帆旋，也知道顧帆旋不喜歡你，還知道你不會被人栓住。再說即使提起來也沒什麼好尴尬的。真心瞬息萬變，今天會相愛的人也沒辦法保證明天他們還是相愛的，更何況隻是單戀呢？”

“也是。”玄之點點頭，再次擡頭看見眼前的紅燈。“了了姐，看這裡。”擺擺手，黎清了歪過頭，玄之伸手給黎清了戴上個毛絨小貓發卡。

“怎麼樣，可愛吧？”趁着紅燈，玄之掏出一面小鏡子，讓黎清了也能看見小貓發卡。

是隻慵懶平躺的三花貓，黎清了上手摸了摸，軟軟的，是黎清了自己這輩子都不會買的類型的那種發卡。

“你看，我也有一個！”玄之摸摸頭頂的小白貓，“好看嗎？我剛買的！”

“嗯。很好看。”黎清了低頭輕笑，“謝謝。”

“那我今晚想吃可樂雞翅。”玄之很理所當然地提要求，“飲料我要喝葡萄汁。”

“好。”黎清了心情愉悅，一邊開車還一邊偷偷看對着小鏡補妝的玄之：“今晚有事嗎？妝化得這麼好看。”

“沒事就不能化妝了？”玄之故意趁着黎清了在開車不能和自己鬧得時候在對方臉上畫了道口紅印，“你不喜歡看？”

“就非逼我承認是嗎。”黎清了隻抹抹臉，“先去買點可樂吧，你那裡是不是沒有了？”

“嗯。雞翅也沒了。”

“我知道個店都能買到，到時候你在車上等我吧，我買完就回來。”

“好的好的。”

後悔了。

真的後悔了。

整整40分鐘，玄之都懷疑黎清了是不是打算住在店裡在鋪被子。

就這40分鐘要是講不下來20塊錢玄之都要笑黎清了一句飛舞。

“黎清了？”玄之走進店裡，繞了一圈也沒找到人。

找店員大體描述了一下黎清了的特征，店員卻說她早就離開了，好像去隔壁的店裡了。

“那位客人20分鐘之前就離開了，你可以去隔壁的果汁店問一下。”

不在？

玄之走進果汁店時，店裡不止有黎清了，還有和黎清了提到的顧帆旋。

此時顧帆旋眉頭緊蹙，擡手肉眼可見的用力扇向黎清了。

價值大幾千的無線耳機和小貓發卡一起落地，黎清了卻無視耳機先撿起發卡。

“了了姐、顧總？”

顧帆旋聞聲猛地歪頭，正對上玄之的目光。

稱呼不對。之前玄之都是管顧帆旋叫顧姐的。

“有什麼事嗎？”玄之幫黎清了撿起耳機，也感受到黎清了拉住自己的手，她沒有松開。

“玄之，這事和你無關。”顧帆旋雙手抱胸，“不，和你有關系，但不多。”

“什麼……”玄之剛想繼續追問，衣角卻被黎清了拽住。

“回家吧，沒什麼好說的。”黎清了目光低了下去，手裡一直握着發卡。

“嗯。”玄之出門前回頭看了一眼顧帆旋，一眼就注意到她緊握的拳頭。

什麼仇什麼怨啊，顧帆旋可是從不打人的。

黎清了走之前回頭沖顧帆旋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當着顧帆旋的面故意露出自己和玄之緊握的雙手，同時在對方面前拿着發卡輕輕晃動，還配了一個口型。

我的。

“怎麼了啊？”玄之輕摸黎清了紅透的半邊臉，“痛嗎？她下手真重。”

“沒事。”黎清了握住玄之的手，卻沒扒拉下來。

“怎麼了？她為什麼打你？我記得她脾氣不是挺好的嗎？從沒聽說過她打人啊。”玄之皺着眉頭，“是有什麼說不開的事嗎？”

“不是隻有遇見說不開的事才會動手。”黎清了笑笑，“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一點小問題，但她今天好像心情很不好，然後再加上我說話有點沖，也不全怪……”

話音未落，玄之皺着眉頭有些大聲地說：“什麼啊，你說話沖？那我算什麼？你說話沖那我說話不得噴死人？都說了一點小問題了，而且你說話能沖到哪去？什麼叫不全怪她？”

“好了好了，别生氣了，先回家吧。”黎清了扒下玄之的手，“東西都放後面了，下車的時候記得提醒我拎着。”

“嗯嗯。什麼人啊……”玄之輕聲嘟囔。

“噗——”黎清了嗤笑一聲，“玄之你還挺可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