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府不出?怎麼會這樣?
“他的家人怎麼說?”段白露問。
靈雲:“聞公子此前大病過一場,休養了一段時間,病好後也沒出過門,尚書大人及其夫人也不好說什麼。”
這在京城都算大事了吧?
段白露喃喃道:“為什麼我從來沒聽說過?”
就算尚書府有意去壓這事,不讓他人妄議他們兒子,她也不至于一點風聲也聽不到啊。
靈雲愣了愣,沉默了,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過段白露在說完那句話後,心中隐隐有了猜測。
必定是有人刻意對她封鎖了這些消息,而那人,不是沈奕初,就是段司宸,段白露不作他想。
段白露道:“明日我要去拜訪一下尚書大人,你幫我給聞南與遞個信,我要見他一面。”
*
晚些時分,段白露坐在梳妝台前,聽到了身後傳來開門的聲音,随後就是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再之後,段白露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沈奕初從身後抱住她,環住了她的腰身。
段白露沉默着,一時沒有說話。
靜了一會兒,沈奕初率先出了聲:“今日你出門了?”
懷中人點點頭。
沈奕初神色慌亂了一分:“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
段白露轉過頭來,看着他,注意到沈奕初眼中的緊張,忽然一笑:“放心,我已經出手壓制了,相信明日風向便會扭轉。”
不過,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盡管她和沙绫羅及時管制。
沈奕初緩和幾分,待意識到段白露話中的另一層含意時,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她是相信他的,她們的感情出乎他意料的穩固。
意識到這一點,沈奕初呼吸加快了一些,心情激動,忽而湊到了段白露的唇邊,不料下一秒,被生生制止了動作。
沈奕初:?
段白露手抵在眼前人胸前,說道:“先等等,我問你個事。”
沈奕初眼神早已迷離,保持着幾分清醒柔聲道:“怎麼了?”
段白露瞧他一眼:“戶部尚書長子的事你可知道?”話音落,段白露明顯地在這人眼裡看到了不知所措,當時就有了答案。
沈奕初立時從溫情暖意中抽身,低下頭,悶聲道:“嗯。”
無需多言,段白露也猜到了些許。若非有人為阻止,聞南與出那麼大事怎麼會落不進她耳裡。
“所以......”段白露轉過身來,發現這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頓了頓,臨時更改了自己要說的話,“你别誤會,我沒有要怪你的意思。”
沈奕初或許隻是想讓她耳根子清淨一些,出發點還是好的,她也确實沒被這些瑣事煩擾,她沒什麼可責怪他的。
段白露站起來,撫着他的臉,迫使他擡頭起頭來。
男人漂亮的眉眼裡盛的都是可憐兮兮。
段白露于心不忍,環住了他的脖子,唇瓣貼了貼他的。
沈奕初眨眨眼,呼吸淩亂間扶住了她的腰,又主動貼了過去。
房中一時旖旎。
這件事算是翻篇了。
次日一早,沙绫羅再次登門。昨日流言一事,沙绫羅也出了一份力,誰讓她也是主角之一呢。
“長公主說得果然不錯,稍稍的推波助瀾,就變了風向,止住了流言,要不是您,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做。”沙绫羅語帶感激。
若是傳進她爹娘的耳中,她恐怕又要閉門思過個把月了。
“隻是......”沙绫羅仍是不甘,憤憤道:“就這樣放過那些亂嚼舌根的人,我心裡總不大痛快。”
段白露無奈歎道:“那也無法,都是些平民百姓,你若問責他們,他們就要高喊冤枉,無端又惹了一身晦氣。”遇上這種事的人,算是倒黴,隻能吃下啞巴虧。
沙绫羅點點頭,理是這個理,可這口氣就是難咽下去,她猛地灌了一口茶。
靈雨走進來,禀報道:“長公主,臨安長公主到了。”
沙绫羅那一大口水還沒完全咽下去,聽到這個名字,急聲嗆咳起來。她身邊的丫鬟一驚,連忙為她順氣。
段白露問道:“你這是...怕她?”
沙绫羅緩了緩,紅着臉點點頭。
若是放到兩個月以前,她自然是不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