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過紗簾在波斯地毯上投下斑駁光影,穆笙的指尖無意識地蜷縮進蠶絲被裡。
後腰的酸麻感像藤蔓般纏繞着脊椎,昨夜的記憶碎片随着意識回籠漸漸清晰。
林巫掌心的溫度、鎖骨處的齒痕、以及水晶吊燈在天花闆上投下的扭曲光暈。
他試着撐起上身,卻在牽動腰腹肌肉時倒吸一口冷氣,隻能像擱淺的人魚般趴在枕頭上,望着雕花天花闆發呆。
“先生醒了?”女仆端着托盤推門而入,銀質餐具在晨光中折射出細碎的光斑,“林先生吩咐熬了山藥枸杞粥,說您需要溫補。”
穆笙慌忙扯過被子遮住肩頭的吻痕,耳尖在女仆退出門後仍泛着薄紅。
他盯着袅袅升騰的粥香,忽然想起昨夜林巫用調羹喂他喝參茶時,指尖在他唇瓣上摩挲的觸感。
穿衣時每一個動作都伴随着筋骨的抗議,穆笙不得不扶着雕花床柱慢慢站直。
羊絨睡褲的腰際線恰好勒在酸軟的腰窩,他對着穿衣鏡整理衣領,鏡中倒影的眼尾泛着水光,像是被揉碎的琉璃。
走廊裡傳來沉穩的腳步聲,穆笙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卻在看清來人是管家後松了口氣。
“林先生在東翼書房,”管家遞來一件藏青色針織開衫,“需要我扶您過去嗎?”
昨夜他們的動靜不小,即使隔音再好,也免不了讓所有傭人都知道了。
穆笙搖頭謝絕,指尖撫過冰涼的樓梯扶手,忽然想起昨夜林巫就是在這裡将他抵在牆上,西裝下擺掃過他裸露的腳踝(huái)。
這種回憶讓他的心跳加速,卻也催生出一種隐秘的甜蜜。
東翼走廊的盡頭是嵌着防彈玻璃的觀景台,穆笙剛轉過拐角,就聽見林巫低沉的嗓音透過虛掩的書房門傳來:“第三艦隊的補給線被截斷,必須在48小時内打通。”
他的腳步頓住,沈繁钰的聲音緊跟着響起:“敵方在暗礁區部署了電磁脈沖裝置,常規艦艇根本無法靠近。”
“用無人機集群佯(yáng)攻,”林巫的語速極快,“讓第七機甲師從西側佯動,吸引火力。”
穆笙貼着牆壁慢慢湊近,書房内的全息投影在地面投下藍紫色的光,他看見林巫站在星圖前,領帶松垮地挂在頸側,胡茬在晨光中泛着青黑。
沈繁钰抱着戰術平闆來回踱步,作戰服上還沾着未幹的血迹。
“可是——”沈繁钰突然頓住,目光投向虛掩的房門。
穆笙的心猛地一縮,卻聽見林巫輕笑一聲:“讓他進來。”
門軸轉動的輕響中,穆笙與林巫的視線撞個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