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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五章 身世初顯,玲珑動紅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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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雨瞧着外面飄落的雪花,對着屋内軟榻上的人兒說道:“公子,下雪了呢。”

公子曦放下手中的書卷,聲音清涼,“是啊。今年的雪來的特别早。”這一場雪帶走了秋的蕭條,轉念又問,“攝政王今日可還有來?”

“不曾,隻是——”

斐雨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

“今日來的是蕭謙陌蕭丞相和他的孫子蕭落。”

公子曦撫了撫落在面具的碎發,這幾日他天天在七彩閣跟繡娘七人下棋聊天,還繪制些圖樣給繡娘,惹得淩風六人酸了許久,他如此就是不去理會皇甫輕玉,知道他的意圖,隻是他不能給予他答案,故而躲避不見。

“走吧,去見見。”

整理了衣衫邁開了步子,斐雨搖了搖頭跟了上去。

“王爺何必相逼呢,曦該說的都說了。”

聲音從門外傳進屋内。

蕭謙陌與蕭落站起身,“公子又何必躲避。”

公子曦坐上主位,清冷的眸子注視着蕭謙陌,“真相未必是各位想知道的。她在世之時說過‘何必在乎一時溫情,最後不過一人,徒增傷感’,她得到過,也失去過,她說她很幸福。”

好小子!又在打太極!

蕭謙陌贊賞的看了他一眼,“被刺中左胸心髒部位一般人必死無疑,但是——還有一種人,心髒長在右邊的人,不巧我蕭家正是這類人。”蕭謙陌将蕭家最大的秘密告訴他,無疑是對他的信任。

公子曦不為之所動,修長的手端起茶輕抿一口,不急不慢的說道:“既然丞相想知道,曦就告訴你們,知道之後相信丞相會改變主意的。”

“六年前她從七王府出來,因為失血過多倒在五裡街外的樹林,正巧被我和管家遇到,帶回了家,用冰玉蓮花為她續命,隻是再好的聖藥也救不回一心想要求死之人,她突然的出現在我的童年裡,又匆匆的消失不見,三月之後的雨夜她帶着微笑離開了,我答應過她幫她照顧那個送她武書的人,她說把她送回比丘和她的家人葬在一起,比丘皇陵旁的那座便是,我不想說是因為不想再去揭開這道傷疤,我想丞相也不願看到王爺傷心自責吧。有希望的活着總比沒有的好,不是嗎?”

蕭謙陌想說什麼但又咽了下去,他說的有理有據,沒有什麼可懷疑的,但感覺上又不對,說不上來,蕭謙陌起身對他施禮,“是老夫執着了,打擾公子了。落兒,我們走吧。”

望着他那蒼老卻依舊挺直的背影,心生不忍,本欲出口的話卻生生的忍了下去。

出了街口,蕭謙陌一臉嚴肅的對蕭落說:“落兒,今日之事絕不可讓玉小子知道!若他問起,就說一如之前。”

“孫兒省的。”

公子曦揮手讓斐雨下去,整個廳堂隻留下他一人,筱筱的母親說她的父親便是七王爺,而筱筱自己也一直以為她的父親就是皇甫辰。若不是五年前那個老頭找到他,告訴了他真相,他終其一生都不會知道那其中的奧秘。

他在老頭子那裡看到了已經死去的顔卿,不!隻是身體是但靈魂卻不是,而她忘記了一切,重新開始生活。

筱筱真正的母親就是皇甫辰喜歡的那民間女子伽凡,婚前她與顔卿互換了靈魂,皇甫辰一直都不知道他一心想要殺之而後快的女人是他最愛的人!皇甫輕玉亦不知道他癡心不悔的那名女子是她!

這所有的真相都将成為永久的秘密!

他用十年時間換取了那老頭子一輩子所學,十年幫他找回回家的地圖,十年之後必須和他一起回去!這也是他能有今日成就的秘密。

他看不到未來,就連亓笑他也看錯了,他的命格特殊,所以那老頭子才會找上他。

他不後悔交易,不管以後怎樣,至少現在他們都很幸福,不是嗎?

公子曦清冷的眸子漸漸柔和,嘴角上揚。

攝政王府

輕玉閉着眼支着下巴,神色慵懶,聽着空濛的彙報,眉頭緊皺,“當真?”

一身黑色緊身衣的空點點頭,“當真!因為不了解公子曦的身手,所以不敢靠的太近,一炷香之後,丞相和蕭落離開了,跟到街角的時候,丞相一臉嚴肅的對蕭落這樣說的,所以猜測....”

“也就是說,外公是知道了什麼,并且不想讓我知道。那麼...公子曦他又說了什麼呢。”輕玉睜開眼睛,黑色瞳孔猶如深淵一樣幽深。

“坊主,初冬雖不大冷,可這會剛剛降了雪,天寒地凍的,一定要多加衣服,狐裘披風什麼的一定要随身攜帶,還有你...”

公子曦急忙阻止了正在滔滔不絕的繡娘,“我知道,有青凝跟着你就放心吧。該走了,都回去吧。”

公子曦上了馬車,青凝跟了進去,青陽負責趕車,馬車從繡娘幾人面前駛過,繡娘眼睛有些泛紅,斐雨搖搖她的胳膊,“公子會回來的。”

“我不是心疼嘛!”繡娘揉了揉眼,“他還這麼小就一直在外漂泊,連個親人都沒有,我怎能不心疼。”

淩風收回視線,眼中含有淡淡的憂傷,“公子說過我們是一家人!”

就連一直盯着馬車方向不說話的柒染也開了口,“沒錯!我們是一家人。”

“走吧,回去做事吧。”

一身青衣的小五溫和從容的說道,揚了揚自己寬大的衣袖,率先走在前方,幾人連忙跟上,五彩斑斓的衣裳成了清晨的一道風景線。

七彩玲珑坊的七位主事玲珑都是公子曦遊曆時遇到的,就如繡娘說的那般,他很小就在外遊曆,他們不懂,不懂他要做的事情,不懂他究竟是如何想的,他們隻是心疼,公子曦對外的年齡是十八歲的少年。

真的是嗎?

那樣慘烈的真相,他們清楚,卻也更加珍惜,不容許任何人傷害他,愛他所愛,恨他所恨,這是玲珑們共同的方向。

“青陽進來坐坐吧。”

清涼的聲音響在外面藍衣的青陽耳旁,青陽駕車的手一頓,而後說道,“好。”

青陽進去看到的便是一個身着白衣的面具男子斜躺在軟卧上,邊上坐着的顯然是他那位漂亮如仙的姐姐,“公子。”

“這馬是柒染送來的,自有識路的本領,偏偏還要在車外受凍。”

青陽臉色有些窘迫,不知該如何應答。

青凝看着弟弟那可愛模樣,不由的“咯咯”直笑,“公子對弟弟這般好,弟弟這是不好意思了呢。”

聽罷,青陽瞪着自己的姐姐,郝然在說:你是我親姐姐嗎?

青凝鄙視的看了他一眼,姐怎麼會有你這麼木讷的弟弟!

公子曦好笑的看着這兩個冤家,“青凝,不要逗他了。這些年性子倒是一點沒變。”

青凝朝公子曦吐了吐舌頭,不再說話。青陽也坐在一邊不去理她。

公子曦看着他們,想起了五年前剛遇上他們的時候,那時候青凝十歲,背着傷重的弟弟四處求取百家燈火,隻為救弟弟一命。一家一跪拜堅持讨來了這百根蠟燭,拖着已經殘破的身子前去醫館,隻是那大夫嫌他們沒錢而故意刁難不給治,趕出了醫館。殘破不堪的身體硬生生的走了五裡路,那樣倔強的眼神,那樣堅強的毅力,他走過去,輕聲問她:“我可以救他,也可以救你,但有危險,你可願意?”

“我願!”毫不猶豫的回答。那時的他隻會用毒,拿出火折子遞給她,“祖父曾經告訴我,百家燈火受到上天眷顧,隻要心誠你的願望則靈。把它點起來吧。”

青凝一根一根認真的點起來,金瘡藥他有,但解藥他沒有,幫青陽處理好外傷後,決定采取以毒攻毒的方法,危險有點大,沒有把握救得活。青凝誠心點燃了這一百根蠟燭,光亮引來了雲遊到此的千絕婆婆,她也被青凝的舉動所感,将他們三人帶回了神醫谷。如今已經過去五年了,他們也已經陪自己身邊五年了。

“公子外面....”

青凝喚醒了神遊的公子曦。

“嗯?出去看看。”起身整好衣袍,青凝拿起淡紫色披風給他披上。

青陽見公子曦出來,神色有些緊張,“公子...”

公子曦瞧着地上那兩人,一男一女,容貌俊美,衣着華貴,一看就是麻煩,“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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