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孩邁着步子一路小跑過來,卻惹得對面之人的無視。
“阿曦,你看這張圖怎麼變了,你看呐!”
對面的白衣男孩被女孩東拉西扯的受不住便睜開雙眼,看着原本那張雲錦金線的半殘圖此刻已經轉變了模樣,金線細紋如血妖豔,不過片刻又恢複到了原本模樣。男孩接過殘圖問女孩,“什麼時候開始變的?”
女孩摸摸腦袋苦思冥想,“大抵是你被罰的時候?”
男孩盯着殘圖若有所思,被罰的時候?那也就是他修煉符文靈力的時候,難道殘圖與绯血有關?
“我去一趟燼水淵,你不許跟着我!”
男孩頭也不回的走了,女孩望着他的背影,眼内狡黠一片,“想要甩掉我?門窗都沒有!”
小丫頭偷偷摸摸的也進了燼水淵,隻是這一去,她再也沒有回來...
回憶就此終結,公子曦睜開了雙眼,拿出碧玉笛走出了靈力罩,吹奏着一首曲子,曲調輕緩急促不一,詭異莫測。就這樣一首曲子,其實是有填詞的,是那小丫頭唱給他聽的,她還說,以後不可以随意吹奏此曲,他的身體會受不住的。
紅霜繁外天,拂靈渡與淹,雙鳳鳴莺天外天,難添舊時新顔
了信凡間多少事,萬般新語愁上思,相逢不得知...
曲不成曲,詞亦不知意,帝九歌和江蓠兩人呆在靈力罩中也能感受到那股力量,無形中的對抗使他們不得不靜心運功相抵。
太陰皇宮 禦書房
“皇叔,你非去不可?”
下了朝的皇帝直接将皇甫輕玉叫進了禦書房,忍着旁邊那幽冷涼意的視線繼續不怕死的開口。
皇甫輕玉輕抿了口茶,不急不燥的開了尊口,“鏡逸,你是皇帝,九五之尊,不該如此。”
皇帝頭上都要氣冒煙了,他倒好,給他來這麼一句,“皇叔,你明知道此事不同尋常還一意孤行,你沒瞧見大理寺卿都要把我吃了!”
“沒事,他敢動你一下,蕭家自會打斷他的腿。”
看着蕭落敢怒不敢言的模樣,皇帝笑了,蕭落怒瞪着他,“你若是敢下旨,我就去告訴太皇太後!”
“你!”
“好了。”皇甫輕玉及時阻止他們兩個,“你們兩個消停會吧。吵得我頭疼。”
蕭落聞言直跳腳,“表哥!尚城已經死了多少人,又失蹤了多少人,姑母就你一個孩子,你若出事,她怎麼辦?還有爺爺,他又該如何?”
皇甫輕玉放下杯盞,瞧了眼兩人,知曉兩人擔心,也知曉其後果,隻是又如何呢...
“此行勢在必行,五位欽差為國不懼生死,身為一國攝政之王,又怎能守在皇城?從接受皇兄的遺志開始,這條路便不能回頭了。”
不能?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事事周全面面俱到!
“我是勸不住你,那就傳信給公子曦好了!”
皇甫輕玉一掌拍過去,蕭落頓時禁聲了。
“他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你若打擾他,本王便将你丢去天悅府吃土!”
聲音綿柔,姿态優雅,步履仙風,溫潤如玉
在蕭落和鏡逸眼中可謂是兇殘無比,天悅府?說得好聽那是一座府邸,實際上那是一營的鐵血将士,但凡進去不被折磨個千百八十遍,可真是對不起‘天悅’二字。
天,即翻天覆地;悅,即心花怒放
揍得翻天覆地,爽到心花怒放
蕭落一想到每年的那個時間那個場景,被虐到時時吃土,頓頓不停,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天悅府的那幾位可都是被攝政王虐了千萬遍,出師後立下誓言,凡皇甫蕭家之人,一入天悅,群起而攻之,就是為了報仇。
可就這樣,皇甫蕭家每年都會去三個月。
天悅虐吾千萬遍,吾待天悅如初戀
這可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原也不是秘密,若洩露的源頭在你們,我也隻好辣手摧花送你們去吃土了。”
皇甫輕玉自帶仙氣的離開了禦書房,隻留下了苦哈哈的兩人,兩人相看兩厭。
“都怪你!”
齊齊出聲,又齊齊扭頭,讓尚未走遠的皇甫輕玉連連搖頭無奈歎息,又想到公子曦,清潤的面上多了些憂慮,這次出去讓他知道了還不知道會有什麼後果呢,兩人神交已久,彼此都了解,就連顔清霸占了他給筱筱準備的院子他都沒說什麼,很奇怪,他對這個孩子的縱容遷就和關心維護都超出了他的預想之外...
公子曦望着四周忽冷忽熱,場景不斷變幻,暗隐者的氣息也随之增強,他又加重了曲調,直到四周變為一陰一陽,荒漠綠林分界冷熱共存的境地,他将手中的笛子抛于半空,念動着符文,符文由真氣催化靈力聚成一道道紅色,紅色落于兩處分界化作一字一句的符文印痕,符文印痕的加入使得空間一下子失衡,這時的公子曦并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念着,如若細聽便會發現他此刻念着的正是剛剛的倒叙,荒漠和綠林被漸漸吞噬,符文也在逐漸淡化。
笛子落,符文止,公子曦卻吐了一口血,與平時的不同,妖冶鮮紅,是他體内僅剩不多的純血。
抹了下嘴角轉頭看着還在入定的兩人,“也算因禍得福吧。”
他沒看錯的話,這兩人的武藝經過剛剛兩股靈力的沖撞,怕是要提升一個階層。
再看看周圍,已經恢複了原本的樣子,破敗的草屋,荒草叢生,枯草亦有一片,看來此地是宮家人休憩之用,暗隐者的闖入不知添了多少難題,像剛剛的迷惘兩極之境又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