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青凝忙碌間,舒嵇也已命人開宴,這場宴會很簡單,沒有歌舞笙箫,隻是一頓安靜的答謝宴,舒嵇不知是何居心的向他介紹了舒家較為出色的年輕一輩,公子曦也很客氣的一一落過,青凝将舒琪小鬼交給舒林之後便在公子曦耳邊說了一語,公子曦悄然退出席次,望着那朦胧不清的天色微微出神。
“玉珠七峰的劫難可能化解?”
公子曦瞧着來人,一如既往的黑衣,眼角的疤痕已經淡化,周身肅殺之氣也不再隐藏,“雖然不知菩今大師與你們說過什麼,北門望舒的事情是你這個家主應該籌劃的。”
舒嵇似是知道他的決定一般,視線落于對面的峰崖上,“很多人都知道舒家因北家而亡,卻不知道舒家與北家并非是觀授一族,北家的那張是多年前從舒家所得,隻是一枚棋子罷了。父親厭惡被操縱,才有了那場滅族之禍。”
“舒家年輕一輩都種下了寒魅。”
公子曦視線落在他身上,“寒魅的霸道,舒家主清楚,北家同樣清楚,所以,你們才常要駐玉珠七峰抵制寒魅。菩今大師告訴你們寒魅的關鍵,卻忘了人心。”
“我不輕易算計人心,一旦涉及,必然不可挽回。”
舒嵇斂了周身氣息,靜靜的看着他,他想,不論這個人的武藝到底如何,隻這一點他卻勝過太多人,他相信他所說的,玲珑們對他忠心源于他的信任,這樣的一個人怎麼會是他們傳言的那般,“舒家沒什麼可值得算計的,你不願利用,是否是因為舒林和舒琪?”
公子曦既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他隻是立在那裡看遠處的景象,界力隔斷霜雨,寒風不再侵襲,山林蒼郁延綿着蘊幽息長,落于世間,俗世之外,不過爾爾。
菩今大師作為比丘舊人,他不願的事,誰也強求不得半分,他既然開始松口,想必發生了他不願看到的事...
“兩日後,找菩今大師。”
“你.....”
公子曦拖着披風回了大廳,他什麼也沒有說,什麼也沒有提,舒嵇不知道。菩今大師知曉北門望舒的秘密,相信公子曦也清楚,那麼他為何不開口要求他将舒家秘術交出去?或者利用這項秘術去探聽他要做的事?
他究竟想要什麼...
公子曦其實什麼也不想要,隻是他有許多無奈,算計和失去的東西太多,而他自始至終不願觸碰的也隻有一個,即便他明白守不住。
在他有限的時間内,盡可能的保繡娘他們,給他們一個任何人都無法撼動的家,這是他存活至今最想要做的事。
舒家的秘術已經被禁止,成功的目前來說隻有舒嵇一人,聽從菩今大師的建議雖然能夠使玲珑坊鞏固,但危險也是有的,這是其一,其二在于舒家的女主人身份神秘,公子曦不想再生出什麼枝節,故此一放。
至于北家,北如是多次以殘圖提親,他都拒絕了。隻因他用錯了籌碼,青凝的婚事從來都是她自己說了算,之前不知道她與那人的淵源,如今知道了,他必然是要成全的。
至于青凝會不會怨他,他知道青凝不會,最多就是氣幾天。但隻要她幸福,就算怨他恨他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