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國公為了給自己博一個好的前程，親手下藥給柔雅，可是卻橫生枝節，柔雅被送錯了房間，後來柔雅懷孕了，我們也漸漸疏遠，我曾想打掉那個孩子，卻遭到父皇和太皇太後的阻攔，之後柔雅被他們看管起來，直到十個月後紫鸢降世。那曾是我最期待的孩子，可是他的父親卻不是我，我怨恨他們，所以毒死了父皇。而柔雅，我找了個借口将她打入冷宮，說是為了護她，其實我是恨她，她知道了我是有意接近她，從不曾披露這玉簡的秘密，即便我用紫鸢的命威脅她。”

“再後來，她死了，我也将紫鸢驅逐出了宮，與其說是榮國公府害死了她，不如說是我親手毀掉的她，我故意拿大陸形成之初的手劄騙她，意外得知了她的身世，她身體内有觀授一族的血脈，所以才會有幫助人修煉的玉簡，這個秘密是不能為外人道的，她背棄了誓言全身潰爛而死。而她死後，這枚玉簡便再也沒有反應，之前的侵蝕便加劇在我身上，直至現在油盡燈枯。”

事實與公子曦料想的差不多，如果她是觀授一族，那亓笑不該有那種力量，而她的事情也不該是這樣簡單。

“前後時間根本不一緻，如果你說不到重點，我也隻能斬草除根了。”

皇帝聞言一陣咳嗽，“我知道的就這麼多了，連你都察覺出來，我也明白，可是我的記憶就是如此，即便出入很大，也根本找不出頭緒。”

公子曦輕蹙着眉頭，“聽你的意思，手劄秘錄和修靈術的原本都在你的手上，你是用的什麼方法讓他們答應的？”

“因為隻是暫時性的結盟，事先都彼此了解過，我用凰煜的國寶乾坤碎玉璧和兩朵雪玉水晶蓮換來了原件，事後雖然他們也秘密派人過來，都被打發了。”

“那乾坤玉是凰煜的國寶？”

皇帝點頭，“是，聽說可以知曉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我試過，沒什麼用，皇甫燕一直在打聽乾坤碎玉璧的消息，我便借此機會将東西給了他。”

“把記載乾坤玉的典籍拿來我看看。”

皇帝有些為難，“那些書籍早已不在皇宮，當初紅纓公主出嫁都作為嫁妝一同入了龔家，想必應該在龔應恬那裡。”

“最後一個問題，你為何會放過紅纓公主？”

這件事不僅他疑惑，亓笑也在疑惑，他們想不透，除非背後還有秘密。

“當年知曉真相的都被處死了，除了紅纓，我是想過要她死，她央求我放過他的兩個孩子，并且告訴我龔家有片秘密湖地，人稱‘碧海’，那裡生長着碧情草，聽說可延緩衰老，隻有龔家嫡系血脈才能找到，她寫下一紙承諾說等龔應斂成年歸來帶他們去碧海，并且歸屬于我，為了碧海我放過了她。”

公子曦似有所悟，轉眼天色已是不早，“紫鸢從無争權奪利之心，相反他即便恨着，也極愛這片故土。你時日無多相信你自己也有所感，不想凰煜成為屬國，就早做安排吧。”

“你這麼為他着想，就沒想過有一天你們會敵對，最後隻有一人存活嗎？”

公子曦轉身，“他若未有負于我，便不會有那一天；他若真負于我，他也不會死。”

皇帝心中震動，究竟是怎樣一種情感才能說出這番話？自他懂事以來便防備着所有人，不相信任何人，他從未沒有感受過超越生死的信任.....

他們終究會有那一天，到那時，真的會如他所說的那樣嗎？

皇帝握着玉簡露出笑意，隻是那笑冰冷又無情，公子曦并不是完全相信他說的話，皇帝是還有秘密，還不隻一個，這些是在公子曦進入凰煜帝陵之後才知曉的，他原本就沒想過能從皇帝的口中得到什麼，他隻是借由皇帝之手入帝陵，帝陵的事情是早在他見了琊弋之後就要闖一闖的，隻是後來擱置。

現在他身處凰煜，卻還是橫生枝節未入成，他根本不知最後知曉真相會在那樣的情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