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涏拍打着房門,嘴裡說出來的都是曾經那些記憶畫面,“我們長大了!您為什麼還要如此!您說過要讓我們幸福快樂,您說過的!您忘了嗎!”
碧玺劍劈開天雷引靈力入命玉,公子曦清淡的聲音才緩緩入耳。
“早知道這般不聽話,當初就不該教導你們,現在也不會出現在此。”
外面的雷聲好大好大,就像靜涏此時的心情,很痛很痛。
“小的時候觀瀾總是喜歡扮成女孩調戲我們,有一次他偷偷去淵境堤岸,回來後便再也不扮女妝,也不再穿花哨衣服,我們問他為何,他隻是回答他知道了他名字的含義,不夜觀瀾——那場永寂之夜對所有人來說不同的意義。”
“後來的我們勤勉、隐忍和努力,拼命成長,長大後卻發現,除了我們自己,什麼也留不住……”
“之前的劫我們沒有資格參與,如今的劫是我自己的劫,您憑什麼阻止!憑什麼……”
公子曦握緊碧玺劍迎接着這最後一道天雷,身上的靈力沖破禁制直上雲霄。
“殊華,不要被執念控制,那是我們的執念,我們自己的劫,你們如何渡?夠了,為了這個執念,死了多少人,又搭進去了多少人,早些回去吧。”
“雖然我知道你們并不會聽話,也不知道你們究竟付出了怎樣的代價,但你要明白你現在的處境。”
一股精純的靈力透過命玉被身體吸收,靜涏終于打開了那扇門,看到了那道筆直的背影,澤翎月華附在眉眼,無暇素衣迎風而舞,如果不是碧玺劍上還存留他的血迹,靜涏以為他出現了幻覺。
跌跌撞撞,滿身傷痕
靜涏始終碰不到他的衣角,神情慌張,“怎麼會……怎麼會這樣……”
公子曦神色淡淡,早知如此,“這裡不是我的任務,無法碰觸。”
靜涏跌坐在地,垂頭握着命玉哭了,沒有聲音,可卻刺着公子曦的心,他們從來都不哭的……
罷了……
公子曦蹲下身摸了摸他的頭,語意暖暖,“你和觀瀾還是像的,那孩子見了我哭的甚是可憐。”
“我才不要和他像!”
别扭的樣子令公子曦彎了彎嘴角,他們總是嘴上說着嫌棄,其實心底還是擔心和思念的。
“這裡究竟發生過什麼我還不清楚,你已經渡了劫,該回去了。”
靜涏堅定搖頭,“我還不能回去……”
見他不願多說,公子曦輕歎一聲,“你們為何會在梵世出現,我隐約猜到了,事已至此,我隻一句話。”
公子曦站起身,周身冷冽氣息盡顯,“經年之後,你們若不在家裡,那我們會抹除你們的一切,将你們永世驅逐!”
靜涏猛然擡頭,看到的卻是公子曦的背影,那道背影決絕,從來不給他們選擇的權利,望着望着卻笑了,明明心底澀意刺痛,襲封不懂,靜涏他明明痛苦,明明想要挽留,卻為何不願說出來。
“今日的事情就這樣吧,我不想動手。”
執婼和執衍相視一眼,當即明白了他的意思,可這麼大的動靜,要想瞞過,根本不可能的。
他們的不可能早在公子曦決定幫靜涏渡劫時就已經解決了,不将他們封界隔離,是想讓靜涏自己決定,這個世界的形态如何,公子曦不想去研究,他們已經長大了,也不會聽他們的話了,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解決,他們要走的路他們自己走便是。
唯一無法放手的——永絕生死之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