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肆天竟然毫發無損,甚至有些威風地出現在了她的面前。
他衣服上挂着的徽章也如同周遭的火焰般赤紅如火。
須映寒踏實地抹了把臉,先是她,再是宋玉君,而今輪到了蔣肆天,她早已見慣了這種場面。
“老蔣……”
“哭啥啊冷凍姐,我沒事,好着呢。”蔣肆天為了證明他一點事兒沒有,抓着肩上的“死人”颠了颠。
須映寒望着他,眨了眨眼有些無奈:“沒死就成……老蔣啊,火開小點兒呗,快給我眼睛熏瞎了,咱有話不能出去再說嗎?”
火的力量真的是不容小觑,這麼一項強大的天賦覺醒在了蔣肆天身上,他本就性格火爆,從某種角度上來講再合适不過了。
蔣肆天一出這棟樓,本來怎麼也滅不掉的火慢慢地自己就熄滅了。
他将肩膀上的人扔到地上,還不客氣地踢了他一腳:“醒醒。”
須映寒:“你以為人人跟你似的進火場跟回家一樣啊,他一個沒光環的普通人沒死算好的了。”
這場突然到來的火災無一人傷亡,僅有一個被擔架擡走,而且還是因為在火場待太久被濃煙嗆暈過去的。
周圍全是人,宋玉君簡單看了下,好像少了什麼。
“許逢清呢?他把夏益藏哪兒去了?可以叫他們出來了。”
蔣肆天:“他們……沒出來?”
“哪兒呢?沒看到啊。”
蔣肆天不知道自己在裡面被鬼打牆困了多久,他以為那段時間裡許逢清會把夏益帶出來的,那家夥說過不用擔心他。
返回五樓,屋子的家具基本上都被燒焦燒黑了,沙發的位置被挪動過,原本緊貼着牆在正中間的,此時卻被頂到了牆角并且離開了牆面。
和牆壁之間的縫裡,躺着一個面色焦黑的人,身上的衣服變得殘缺不全,他的手上還綁着鐵鍊,倒在接縫處沒了氣息。
須映寒将他的身體從裡面拖了出來:“是夏益,已經死了。”
巫夢看見焦黑的屍體後一陣反胃,隻能站在門外遠遠地看着。
趙藍歌大膽走近,她蹲下戳了戳屍體:“他是被活活燒死的?”
須映寒上去粗魯地扒開他的口鼻,從他的嘴巴裡聞到一股苯乙烯的味道,還找到不少沒有完全毀掉的殘渣。
她撚起來研究了半天,“這個東西是……塑料袋?他吃了多少塑料袋?”
還是有人拿大量的塑料袋來堵他的嘴?
他們想不出頭緒,屍體被擡走進行了屍檢,結果顯示他的胃裡也全是沒來得及消化的塑料袋。
須映寒在腦子裡模拟了一遍當時的情景,夏益應該是遇到了什麼情況準備求救,兇手想拿東西堵住他的嘴阻止他發聲,手邊最近的就是一包沒怎麼用過的垃圾袋。
他一隻一隻地往夏益嘴裡塞,而夏益為了讓自己能說話把垃圾袋盡數咽了下去,剩下的還沒來得及咽,他就被火燒死了。
那些塑料袋沒有接觸大面積的火源被燒幹淨,隻因為高溫導緻塑料被烤化了。
雖然還有很多疑點,但是現在唯一可以肯定的是,那個兇手,他不是普通人,他一點也不怕火。
如果兇手擔心這把火會殃及到自己,為了保命把夏益丢下了,那夏益完全可以把嘴裡的東西吐出來再求救,就不會留下這麼多殘渣。
當時的兇手應該沒有因為房子起火就逃離現場,而是肆無忌憚地用塑料袋折磨夏益,直到他咽氣。
這人不怕火……
須映寒把自己的猜測說了一遍,嘴裡一直重複着“不怕火”,眼睛不由自主地盯向了火系天賦擁有者——蔣肆天。
蔣肆天感受到這股熾烈的眼神,氣道:“我都沒怪你們回來的那麼晚,你現在懷疑上我了?”
須映寒否認道:“不是,誰說我懷疑你了?我隻是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沒事。”
“最好是這樣。”
須映寒:“你之前說許逢清什麼來着?閃幀?”
“昂,我就說一般電視裡出現這個就是要消失的節奏,你看看,他現在果然消失了。”
他們找遍了附近有可能的地方,均沒有找到許逢清的蹤影,就連火鍋店的裡裡外外都翻了個底朝天。
如果他下樓了,圍在樓下的人肯定會第一時間看見,他們有去問過還沒散的居民。
須映寒:“着火的時候有看到一個男的從這兒出來嗎?上身是墨色襯衫,下面穿着牛仔褲。”
“沒有,我一直站在這兒,就沒見過你說的這個人。”
“沒見到過。”
“不記得了,貌似沒有。”
“……”
蔣肆天覺得天塌了,他擡起兩隻手抓上自己的頭發使勁揉了揉,讓自己好好想想是不是漏掉了什麼關鍵的地方。
宋玉君:“好好的人怎麼會不見了呢?”
趙藍歌:“離開叢徽學院的時候,你就懷疑過他和燭照有關系,那麼現在呢?”
須映寒很坦然:“我不知道。”
“不知道?”
“許逢清跟老蔣說‘這是虛拟島,任何數據波動都屬于正常現象。’這恰恰說明他比我們要更了解這裡的一切,我因為他的聲音語氣與燭照相似懷疑過他,然而這次沒有任何征兆的火災、夏益被害死、他偏偏又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