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骨頭似乎出自一人,拼一拼就知道了。”
如果直接把骨頭取下來拼,難保不會被董富豪撞見,萬一要殺人滅口怎麼辦?
但這可是一項大工程,即便是當場拼湊也并非一次就成,肯定要反複試很多次,憑記憶畫在紙上更是比登天還難了。
須映寒:“你确定嗎?”
“相信我,我記憶力還可以。”
宋玉君之所以有底氣這麼說,完全是因為她在現實是某醫科大的博士研究生,人體結構對她來說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而須映寒對這方面一竅不通,那些東西擺在眼前,她隻能分辨是人還是動物,要說給它們拼起來可就難了。
宋玉君剛才在樓下把那些骨骼的形狀全部記下了,腦海當中已經有了一個最基本的雛形。
尾椎骨、盆骨、腿骨……
經她這麼一畫,須映寒看懂了,原來那些零零碎碎不成型的都是被敲碎了的盆骨。
即便有部分缺失,但确确實實算是一個頗為完整的人類骨架。
須映寒:“這個人的頭和手腳去哪兒了?”
宋玉君:“他不是愛收藏嗎?估計被他放在什麼地方了。”
“找找?”
“有點難,等有機會再去吧。”
富豪整日閉門不出,不像他太太偶爾還出去一趟,他從早到晚隻待在教堂裡,一旦動作太大會被他發現的。
……
又有人來了,這次和往常不同,來的是一對年輕的雙胞胎兄弟。
他們是從另一座城市而來,早就聽說這裡有個白骨教堂,想着來一看究竟。
如果一個人要去某個很出名的地方打卡,那他先了解到的一定是有關這個地方的傳聞和消息,而并非是它的買主和擁有者。
顯然這對兄弟功課沒有做足。
到達時是董富豪接的客,他那時拿了一根雞毛撣子在教堂外面打掃高處的玻璃。
兄弟倆知道這兒的買家是個遠近聞名的富豪,一見到便知就是眼前的人了,他們興奮地上前去打招呼。
“你好,請問這裡是白骨教堂嗎?”
董富豪踩着凳子正在撣上面的蜘蛛網,由于網結得有點高,他費勁地踮起了腳。
見此情景,他們開始懷疑對面人的身份,其中一個對另一個人說:“這個難道是管家?”
兄弟倆姓陳,一個叫陳以恭,一個叫陳以紀。
回答的是弟弟,他點點頭笃定道:“是管家,哪有有錢人自己爬那麼高撣灰的。”
董富豪雖然半百的歲數了,但還沒有到耳背的程度,他抻直擡高的手一滞,扶着牆下了凳子,攥住雞毛撣子背在身後。
他清了清嗓子,說:“我就是這座教堂的主人,歡迎你們的到來。”
哥哥陳以恭立即禮貌道歉:“不好意思,看您親自在打掃衛生,還以為不是本人呢。”
董富豪伸手邀請:“不礙事的,外面熱,請到裡面參觀。”
路過側邊的門,他們看到餐廳裡幾個人坐在那兒,面前放着各種精緻的點心。
全蕙又端了兩碟從廚房出來。
她微笑招呼道:“又來客人了,嘗嘗新做的點心吧,人多才熱鬧。”
看到全蕙,兄弟倆莫名愣了一下,主人邀請,他們便沒有拒絕,順勢落座了。
嘗了幾塊點心,陳以紀眼睛直放光,又連着多吃了幾塊,他稱贊道:“感謝款待,真的特别好吃!”
董富豪端着水壺給他們每個人倒了杯水,走到陳以紀旁邊時,他看着董富豪認真說道:“我長這麼大從沒吃到過這麼美味的東西,您女兒的手藝也太絕了!”
“半百老人”渾身一僵,直到水杯裡的水溢出來了他才放下水壺。
全蕙的臉上還是最開始的笑,她也不管自己丈夫的死活,收起桌上的幾個空盤子就進了廚房。
場面一度有些尴尬。
須映寒就坐在陳以紀的左手邊,好心提醒了一句:“人家是夫妻倆。”
陳以紀臉上的表情肉眼可見地凝固了,他手裡的糕點剛咬了一口,不知道是吃還是不吃。
旁邊的陳以恭聞言,果斷暫停了吃東西,在他身上打了一巴掌。
陳以紀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他幹笑了幾聲,急忙改口道:“果然啊,像您這麼優秀的人,太太也這麼優秀啊哈哈哈哈……”
董富豪拿起倒滿了水的杯子,放在了他的面前,後槽牙都快咬碎了,還是擠出一絲笑,說:“謝謝誇獎。”
後面的十幾分鐘裡,除了陳氏兄弟,其他人自然地像在自己家裡一樣,他們吃着聊着,還跑去廚房幫着洗碟子。
董富豪再從書房出來時,他們已經吃的差不多了。
“兩位遠道而來,住幾天再走吧,至少,讓我給你們拍張照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