須映寒突然從旁邊冒出來,她的褲子全部濕透了,放下傘後在門口蹲下擰了一地的水。
她的手裡比别人多了個東西,體積太大很難不讓人注意。
宋玉君:“你把顔笑的畫拿回來做什麼?”
須映寒:“研究研究。我要去旁邊買雙鞋,你們去嗎?”
“去。”他們異口同聲說。
……
下午,房間裡。
須映寒一個人坐在地闆上鑽研顔笑的畫,不怪巫夢說像死人,放遠點簡直就是一幅遺像,滲人的緊。
她盯着看了好久,看得眼睛發酸,外面的天還是不見好,她總算理解了為什麼人們總說:陰天,下雨天,睡覺天。
看着陰沉沉的天空,聽着不止的雨聲,她真的生出了一絲困意。
她将畫反過來放在地上,鎮魔似的在上面壓了幾本書,邁着軟綿綿的步伐走到床邊倒了下去。
睡眠質量的好壞和床的舒适度有很大的關系,須映寒就很滿意她的這張床。
閉上眼不到一分鐘,她就進入了夢鄉。
她來到了郊外,這是一個令她十分陌生的地方,她印象當中并沒有來過這裡。
她在一個小山坡上,剛往前走了兩步,突然聽到一陣撞擊聲,同時還伴随着汽車輪胎在公路路面劇烈摩擦的聲音。
她跑了下去,一輛綠色吉普車從她面前飛馳而過,車頭被撞爛了,前面的擋風玻璃四分五裂。
跑那麼快,十有八九是撞到人了吧。
肇事逃逸?
須映寒沿着公路找了起來,走了大概兩百多米,在一塊大石頭附近發現有一個人躺在那裡,她能看到那人臉上以及身上的血,卻看不清他的五官。
怎麼又是這樣?
還是她認識的人嗎?
她走近蹲下,這被撞的是個年輕男人,她朝着全身上下掃了一眼,便徹底确定了這人的身份。
目測身高超過了一八五,而且這身衣服……純黑T恤外面套襯衫,還解了兩粒扣子,隻有一個人會這麼穿。
她最近太緊張了嗎?沒有吧,怎麼老做這種不好的夢。
如果是陌生人,她倒是可以轉頭就忘,但是偏偏都是她的熟人,叫她怎麼能不留心?
……
她醒了,是因為聽到了房門外一陣很輕的腳步聲。
外面天還沒黑,看來她沒睡多久。
打開門,蔣肆天在樓梯口那裡來回徘徊,似乎很焦慮的樣子,仿佛在擔心什麼。
“老蔣。”
蔣肆天擡頭,看她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便問道:“你是被我吵醒的?”
須映寒擺擺手:“我覺淺,不怪你。”
她頓了頓,經過短暫的思考,她并沒有打算直接告訴他,關于夢到他死了的這件事,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态,說多了隻會讓他更焦慮。
蔣肆天不安道:“冷凍姐,你說這世界上有預知夢嗎?”
須映寒雖有一絲詫異,但還是指了指露天陽台:“去那兒說。”
這條走廊上都是房間,知道的人多了會更麻煩。
她關上陽台的門,接話道:“預知夢?你夢到什麼了?”
蔣肆天:“我夢到我死了,死的特别慘,是被車撞死的,不知道為什麼夢裡給我的感覺很真實。”
“這是不是我最後的死法,它在暗示我什麼?”
須映寒皺眉,難道真的有預知夢嗎?
她夢見這一幕的同時他也夢見了,那是不是表示上次宋玉君可能也夢到了自己死亡的場景……
“老蔣,你還是别想太多,或許是因為在虛拟島待久了,精神受到影響才會做這種夢,别給自己心理壓力。”
蔣肆天聽完更崩潰了:“所以就隻有我受到影響嗎?我精神狀态那麼差?”
須映寒為了安慰他,不着調的瞎話張口就來:“當然不是,實話告訴你吧,我也做夢了,夢裡我死的比你還慘,直接被人掏了心髒。”
蔣肆天半信半疑:“真的假的?聽上去是比我慘,那你現在還跟沒事人一樣?”
須映寒攤手道:“一個夢而已,就咱們幾個這精神狀态,做這種夢很正常吧。”
須映寒這張嘴又派上用場了。
不管是真話還是假話,人話還是鬼話,她都能信手拈來。
“看來是我過于緊張了,謝謝你啊,冷凍姐,聽你這麼一說,我心裡平衡了。”
“平衡了吧,要死都得死,不止你一個,沒準兒是死一片呢。”
蔣肆天的神情徹底放松了下來。
他當然明白須映寒是在安慰他,也很了解她這種話糙理不糙的安慰方式。
“好了,不緊張了,我再回去睡會兒。”
看着蔣肆天關上房門,她來到另一扇門前,猶豫了一會兒,擡起手正要敲,門開了。
宋玉君站在門口,手裡拿着一本看到一半的書:“我還想着誰在我門口窸窸窣窣的,原來是你。”
須映寒龇着牙笑道:“我可以進去嗎?”
宋玉君轉身往裡走:“進來吧。”
進屋後,她果斷開口:“小君姐,還記得上次我說夢到你那什麼了的事嗎?”
這次,她看到宋玉君明顯僵了一下,于是追問道:“其實你自己也夢到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