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原本沒有人坐的木椅憑空多了一人。
段淮身着深藍色錦衣,長發半紮,神色懶散的靠在椅背上,一雙長腿交疊,右手拿着茶杯放在嘴邊,輕輕吹了一口氣,小口啜飲。
怪不得會有弟子别有用心,這張臉滿五十減三十啊。
面若冠玉,嘴角輕揚,深邃的眼眸藏匿于長睫之下,看似慵懶随意,平易近人,卻給人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
君言溪面向段淮躬身作揖,“弟子君言溪見過師尊。”
“眼睛好了。”
“嗯,好了!所以——”君言溪看了看陣法,又看向段淮,“這是師尊送我的見面禮?”
段淮嘴角微揚,對着君言溪說道:“我還以為你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這個陣法,沒想到是我高估你了。”
聞言,君言溪氣不打一處來。
老登!你什麼修為我又是什麼修為,你要是真想讓我發現那不是輕而易舉嗎!
“師尊教訓得是,這不,我來拜師學藝了嘛。”
段淮起身來到君言溪的面前,“放心,這個陣法沒有什麼殺傷力,既然入了陣,那就開始試着破陣吧,就當做第一堂課。”說着,段淮便朝着屋子走去。
見狀,君言溪連忙出聲,“那我要是破不了怎麼辦!”
“還沒開始就妄下結論了?”段淮眼神一凜。
猝不及防被這眼神一殺,君言溪低下頭絞着手指喃喃道:“我這不是做最壞的打算嘛……”
段淮收回眼神,繼續朝着屋子的方向邊走邊說:“不會怎麼樣,頂多餓死或者渴死,當然,這取決于你破陣的速度。”說完,木門一關,就隻留下君言溪一人在門外獨自悲傷。
眼見逃避沒用,君言溪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雙手胡亂地摸着頭。
“我會不會的我自己不知道嗎!”君言溪蹙起眉頭,眼神中閃過一絲煩躁。
飯團跳到地面與君言溪對視,“??啊!親親你真不會啊!”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記憶力就算再怎麼好,短時間内也不可能記住那麼多陣法啊。”君言溪捏了捏眼角,“而且這陣法源遠流長,也不是我一時半會兒就看得明白的。”
“從被困住的那刻起我就在觀察,這陣法,對于我來說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聞言,飯團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頭上的那棵草不自覺的飄動。
君言溪緩解了不自覺露出的情緒。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還要做些自己無法掌控的事,這換做以前的自己是不會去理會的,但是這一次的奇遇,讓自己無所适從,心裡防線崩潰。
好在短時間内還能夠調節情緒。君言溪撥了撥飯團頭上的草,“你幫我把《陣法大全》翻出來我瞅瞅。”
飯團當即行動,君言溪雙手置于額頭,掩蓋眼球的運動。
“你看前半部分,我看後半部分,主要找關于空間陣法的。”
“領命!”
紅日慢慢西墜,晚霞絢爛。
君言溪和飯團揉了揉發懵的眼睛,雙雙歎了口氣。
好消息,趕在夜晚看完了書,壞消息,蘊含空間陣法的足足有三百八十個,且與當前陣法相似度不足百分之四十。
兩人已經沒有精力再去思考問題。君言溪從手镯裡掏出來一塊幹巴巴的餅,撕了一半給飯團。
可惜的是,飯團的爪子不好吃東西,所以,君言溪隻能一邊吃一邊撕小喂給飯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