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靈散?這是什麼東西。”
周姨娘滿臉疑惑。
見狀,君蘇绾嗤笑一聲。
“不見棺材不落淚。我本不想以最大的惡意來揣測你,奈何根本不識擡舉。”
“以卵擊石,你和我作對沒有勝算,殺了你,隻需動動手指,趁我現在還好說話,最好如實招來。”
君蘇绾起身,上前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對上自己的眼睛。
“若還是冥頑不靈,迫使我對你搜魂,輕則神志不清,重則沒了性命,哪一樣,都比現在痛苦千倍萬倍。”
君蘇绾收回手,語氣森然。
“一盞茶的功夫,若還是不說,你也就不用開口了。”
“大小姐——”
在一旁把玩着茶杯的君言溪擡眼望向周姨娘,輕蔑一笑,打斷了她的話。
君蘇绾已經給過她機會了,她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經受得住搜魂,如今這情形,最好的結果就是全盤托出,用情分換取一線生機。
奈何她還是不肯松口,既然如此,那就讓自己再添一把火,來做這個惡人。
“周貝是你的侄子吧,實力還不錯,現今已結丹,雖在一個小宗門,但以他的實力還能得個好前程。”
“你們家可就隻有這麼一個好苗子,若是能傳承下去,以後就能擺脫任人宰割的命運,你說呢?”
語罷,她眉頭一挑,玩味地望向面前之人。
周姨娘頓時如墜冰窖,身體不自覺地發抖,雙眼通紅。
看來……是躲不過了……
她紅着雙眼,咬着牙面向君言溪,“二小姐,您真是——”
“龌龊,對嗎?”君言溪接過她的話,眼角含笑,漫不經心。
“我也這麼覺得,可惜誰讓我是受害者呢,總不可能什麼理都讓你占了吧!”
“阿姐已經給你選擇了,我們知道你不是最終的主使,所以,趁還有機會,就别負隅頑抗了。”
君言溪将茶杯重重放下,驚得周姨娘打了個激靈。
過了許久,周姨娘的肩膀頓時垮了下去。
她不過一個普通人,不像修士那般能夠永駐青春,歲月早已在她臉上留下痕迹,如今雖才三十出頭,卻形容枯槁。
她深深吸了口氣,兩行清淚頓時落下,神情視死如歸。
“一切都是出于我的嫉妒,自保,和我的家人無關,還請二位小姐,手下留情。”
來君府之前,她就與君玏相識了,那時君夫人逝世兩年,她是個見不得光的外室。
在她的不斷央求下,君玏将她帶回了君府。君夫人逝世的第三年,君蘇绾四歲。
加上在君府外的一年,總共兩年的時間,她的肚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
隻要生下了一個男孩兒,就有機會在君府占據一席之地,但她嘗試了各種辦法,就是沒有效果。
聽聞君蘇绾和君言溪降生之際,天有異象,世人都說她們未來的前途不可限量,那到日後,她又該如何自處。
于是,在君蘇绾五歲那年,即将測試天賦之時,她的未來迎來了轉機。
天賦測試的前一個月夜晚,她躺在床榻上默默傷神,忽而聽見了一陣琴音,琴音悠揚婉轉,宛如天籁。
迷迷糊糊中,她起身查看。
銀色月輝傾灑而下,站在院子裡的人影朦朦胧胧,看得好不真切,似是一名女子,但聲音卻如男子那般渾厚。
“命運不公,何不奮起反抗。”
‘他’的聲音那般空靈,忽遠忽近,可她卻像沒有察覺那般,雙眼無神的向‘他’詢問。
“你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緩緩走近,撫上她肩上的青絲。
“我,可以幫你實現願望。”
“願望?我有什麼願望……”
“成為君家的主母。”
她緩緩擡眼,茫然地搖搖頭。
“不,我做不成,我沒有修為,沒有孩子……”
“會的,隻要讓那兩姐妹不存在就好了。”
她循着聲音看向‘他’,想努力看清他的樣子,可不知為何,總有一片霧擋在她的面前。
“不,我做不到,要是讓君玏發現,我就死定了,不止我,還有我的家人。”
‘他’似是不耐地啧了一聲,片刻後,聲音繼續傳來。
“那就讓她們都沒有辦法修煉,這樣,你就有大把時間籌謀,為了你的未來,為了你未來的孩子。”
怕她不答應,‘他’繼續蠱惑着。
“你還年輕,不怕沒有孩子,測試天賦在即,若是她們的天賦真的被坐實了,哪裡還有你和你孩子的出頭之日,你們會被她們永遠踩在腳底,永世不得翻身。”
“那……那我該怎麼做,我沒有辦法,我根本近不了她們的身,君玏将她們保護得很好。”
蓦地,她的手上一重。
“把這個下在她們的吃食裡,這樣,她們就會毫無價值。”
‘他’湊近她的耳邊,幽幽說着。
“不費吹灰之力。”
突然,一聲怒吼傳來。
“什麼人!竟敢擅闖君府!”
‘他’咒罵了一聲,琴聲攸地消失,她猛地清醒,慌亂之中,抓住了那人衣角,銀光閃過,人已經消失不見。
君府之外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料想不對,她忙不咧跌鑽回被子裡,雙眼緊閉,手裡死死握着‘他’給的東西,心髒止不住地亂跳。
不知不覺中,悄然入睡。
翌日,回想昨晚發生的事,她下定決心,铤而走險。
對,我還年輕,我還有機會,我不要被人踩在腳底,我要當君府的主母,若是她們成長起來,就沒有我的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