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溪拿出一枚丹藥塞進喬悅的嘴裡,又替她解開綁在手腕上的荊棘。
蓦地,泣不成聲的聲音進入腦海。
言溪,你别管我,我是帶他們去送死的,你快走!
君言溪疑惑地看向她,隻見她淚眼朦胧,雙唇緊閉,腦袋小幅度的擺動,催促她趕緊離去。
不待她追究話裡的意思,陳進再次開口:“原來是一個宗門的,怪不得說話這麼難聽,這難道是混衍宗的禮儀不成。”
“對付什麼人就用什麼方式,而你,算哪根蔥。”
“你!”
沒有理會陳進的炸毛,她牽過喬悅的手,将藥膏塗在她的手腕上。
喬悅還在一個勁的催促她離去。
你快走,前方有一個深淵,裡面都是很厲害的靈獸,修為最低的也在元嬰初期,打不過的,數量太多了,你别管了,趁現在還能走趕緊走……
都有什麼靈獸。
君言溪突如其來的話令她愣了好一會兒,但還是繼續解答。
魅魇獸、赤焰蠍、鑽瞳甲蟲、飓風獸……好多好多,簡直就是一個靈獸窩。
原來飓風獸就在那個深淵裡啊,有點難辦。
君言溪皺着眉頭思索,一言不發。
“口氣真大,不過一個元嬰中期,誰給你的膽子!”
林西氣不過,上前一步争論。
奈何那兩個人沒一個施舍眼神給他,正欲再次上前就被陳進拉住了。
“别急,看樣子她也會去那個深淵,多一個墊背的不好嗎。”
林西瞬間了然,當即噤了聲。
君言溪處理好喬悅身上的傷,又朝着陳進他們瞥了一眼,拉着喬悅繼續前進。
你哥在哪個靈獸窩。
你——
見勸阻不成,喬悅歇了心思,心裡也在默默祈禱她真的有法子救哥哥他們。
除了我哥以外,還有趙珂和方瑣,他們都在飓風獸那裡,我是被他們合力送出來的。
飓風獸是群居一類,樣子看着人畜無害,像小鳥,這是它們不發動攻擊時的時候。
攻擊時,則會變幻形态,變成飓風,還會發出風刃,威力很大,戰鬥時不容小觑。
對了,那個深淵裡有黑霧,雖然沒有毒,但會吞噬光亮,這也是我們拿深淵裡的靈獸沒有辦法的原因。
二人就這麼一問一答走在最前方,絲毫不理會身後的目光。
“她們是不是有點目中無人了!”
“叫什麼,她們遲早得死,就讓她們叙叙舊吧,免得說我們不近人情。”
半刻鐘後,衆人便來到了森林的邊緣,再往前,就是喬悅說的那個深淵。
從肉眼看,前面就是一個彌漫着黑霧的地方,看不清任何東西。
但喬悅說,隻要跨過黑霧就會往下墜。
估計他們就是這麼掉進去的。
而如今,他們離那深淵不過十幾米的距離,撲面而來的血腥和黑霧也足以令衆人心驚膽顫。
“這地方怎麼那麼邪乎!”
“這裡給我的感覺很不安,要不……咱們還是撤吧,也不是非這裡不可。”
林西心中頓時一驚。
說這話的人可是隊伍裡唯一一個占蔔師,他都這麼說了,證明這地方的确蹊跷。
想到這兒,林西看了陳進一眼,看到對方和自己一樣的神色,當下決定撤退。
喬悅見連他們都打了退堂鼓,刹那間面如死灰,拉着君言溪的手再次催促。
“言溪,你走吧,這地方真的很危險,哥哥他們元嬰圓滿的修為都沒用,你就别管了,我不想連累你!”
君言溪撫上她的肩膀,盡自己最大努力安慰她。
喬悅以為自己是為了他們才來到此地,其實目的地都是一樣的,就不存在連累不連累了。
至少他們來過這個深淵,地形方面比自己熟,能省去很多麻煩。
“放心吧,我有分寸,有危險的時候我跑得比誰都快,到時候你可就别怪我了。”
她不動神色地撇了一眼陳進他們。
想走?怎麼可能。
“方才各位道友不是叫嚣得很厲害嗎,怎麼,現在開始打退堂鼓了?”
林西立刻反駁道:“激将法對我們沒用,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深淵不對勁!”
随後,他又指向喬悅,“一群傻子,胃口還真大,自不量力!”
“呵,沒能力就是沒能力,找什麼借口,我一個元嬰中期的都不怕,一群慫貨。”
“不過,你們想走,可沒那麼容易,我還等着你們給我先探探路呢!”
語罷,她雙手一拍,陳進他們腳下的陣法瞬間升起。
突如其來的陣法令他們慌了陣腳,陳進擡頭看向她,心中駭然。
她的實力不高,竟還能趁自己一行人不注意悄然布下陣法,她到底是誰,難不成,她不止元嬰中期!
緊接着,陳進就看見她往後退了幾步,逐漸逼近那個深淵。
攸地,青光一閃,他們竟直接站在了深淵之中。
四周黑霧彌漫,伸手不見五指,連身邊的人都看不清。
清脆的響指聲出現,腳下失去了支撐,他們被徹底扔進了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