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北燃:……
“你腦子裡面都在想什麼。”
“表哥你也知道官場上的爾虞我詐,男人動起心眼子來,禍國殃民。女人動起心眼子來,也不容小觑,能把你吃的渣子都不用吐出來。我這不是聽說你帶一個野女人回家,擔心你嗎。”
“嘴裡說得什麼話,還像一個姑娘家嗎。”蕭北燃對這個表妹頭疼,便偏偏沒有閨女的何氏對白玉秀愛若珍寶,又不能真動手責罰她。“最近聽你說話條理甚是清晰,看來你是真的懂事了。”白玉秀還沒樂出來,就聽見蕭北燃又道:“改日該傳書一封,告訴姨母,有些事情該安排起來了。”
白玉秀當即如遭雷劈,跌坐在凳子上,手裡的鞭子也都蔫兒了,無力地垂着,她生無可戀地道:“表哥,我真的錯了。”
蕭北燃有意晾着她,不再理會。白玉秀看看他,又看看謝甯,欲言又止。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開口道:“表哥。”
“何事?”
白玉秀指指謝甯,道:“他不是淹死在碗裡面啦?”
一碗藥從她進來就開始喝,到現在都沒喝完嗎?蕭北燃舉着藥碗也不嫌酸?
謝甯:關你屁事。
蕭北燃:“關你何事。”
白玉秀:……好,我閉嘴。
白玉秀實在是個沒有眼力勁兒的人,大黃都在外面急得直砸手背,她還在房間裡面吃吃點心,翻翻桌子上的話本子,邊吃邊喝看得津津有味。
眼看着是蕭北燃一直端着碗,實際上是謝甯抱着碗不肯放開。蕭北燃無奈,你再扣在碗裡面,就真要淹死了。
“這麼晚了,你還不回去休息嗎?”蕭北燃道。
白玉秀啃着點心,不敢相信地看着窗外如血的殘陽。
“晚……嗎?”
“明日需告訴母親一聲,接姨母過來小住,好讓母女共享天倫。”
“确實很晚了,那表哥……還有表嫂(在蕭北燃的威逼下咬牙切齒),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人都走了,還要藏着嗎?”蕭北燃略帶沙啞的調笑聲在耳邊炸開,有人的時候沒有什麼感覺,兩人獨處的時候這聲音就像是志怪小說裡面蠱惑人心的大妖怪發出來的,勾人心魄。
謝甯終于把空碗拿走,他不用照鏡子也能知道,自己的嘴唇腫的根本不能見人。但是好奇心還是驅使他走到銅鏡面前。
……
誰能告訴他,銅鏡裡面這個眼含秋水,波光粼粼,雙頰蕩漾,桃花盛開,嘴唇整個大了一圈的人,是誰啊。謝甯不敢相信地坐在鏡前,呆呆地望着鏡子裡面的人。
謝甯覺得蕭北燃是攝魂奪魄的大妖怪,蕭北燃也覺得謝甯是勾走他心神的懵懂的小狐狸,天真,媚人不自知,他被吸引着也走到銅鏡前,站在謝甯背後,透過鏡子看見他滿面桃花開的樣子。手癢,不忍。伸手勾住了謝甯的下巴,讓他的頭高高仰起,彎腰吻下去。更好親了,甜甜的橙子味道被清苦的味道代替,毛頭小子初嘗甜頭,怎麼也親不夠。
蕭北燃覺得自己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