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雖然嘴上這麼說,可謝甯卻是想要趕緊逃離這間房子。
自從蕭北燃的腿好了以後,還是時常會酸軟疼痛,有時走着走着還會險些跌倒,好幾次都是謝甯扶住,否則非挨摔不可。
宮裡遣了太醫問候,蕭北燃自己的大夫也說過,這雙腿常年不動,貿然下地血液循環不通暢,就會有這種狀況。要想徹底恢複,還需要做一些相應的訓練,來恢複雙腿上許久沒有使用過的肌肉。
于是,蕭北燃就拖着謝甯做起了康複訓練。
原先,謝甯認真聽大夫的話,想要盡快恢複蕭北燃的腿,但是,但是,跟他想象的不太一樣啊。
蕭北燃平躺在床上曲起雙腿,讓謝甯坐在他的腳上,然後蕭北燃腰部以下不動,上半身起來、躺下,循環。就在謝甯挑着眉毛質疑這個動作能否訓練到腿的時候,蕭北燃嘴“不小心”撞了上來。
謝甯:……
“哎呀,沒有控制好力度。”蕭北燃笑嘻嘻。
“啵。”
“哎呀,又沒有控制好力度,我這雙腿,真是!”蕭北燃捶床懊惱。
在被胡亂親了十幾次以後,謝甯終于覺着不對勁了,他紅着臉道:“要不然讓大黃來幫忙坐着吧,我,我……”他總不能說他不好意思了吧。
謝甯此人面皮忒薄,倒不是他抗拒夫妻之間親近,而是他有種做什麼就是什麼事情的執念。比如說,你要親親就專心親,隻能做這一件事情。而不能一邊做訓練,一邊親一下、摸一把。這,多讓人不好意思啊。
蕭北燃躺在床上,生無可戀,雙眼發直,道:“我這雙腿怕是要廢了,走也走不好,做個訓練也控制不好,遭人嫌棄,我,唉,我真是!”痛心疾首。
謝甯:……
“好好好,那你繼續吧,小心一點,别再……”
“啵。好的,夫人。”
故态複萌。
如今,蕭北燃正雙手支榻,整個人又長又直地伸成一條在榻上做俯卧撐,而最後還是沒跑了的謝甯,盤腿坐在他的背上,捧着話本子看得津津有味。
“你是如何得知沈春秋有問題的?”蕭北燃又是一個起落,他氣息沉穩,開口道。
“一個姑娘家,生母病逝,又受養父母多年虐待,長大以後自己千裡迢迢找到祖父家,卻被當成工具送到父親身邊。因為是個女孩,即便是子嗣凋零的父親也對她不甚在意,後宅之中還有嫡母和長姐壓着。她卻始終對任何人都是笑意盈盈,不見半分對生父的怨怼。”謝甯吃了一顆葡萄,想了想,“要是白玉秀的性子,非得提着鞭子不分青紅皂白先打負心爹一頓再說。”
謝甯似乎是坐累了,他趴在蕭北燃的背上,腦袋搭在他的頸邊,伸手順着他的臉摸過去喂了他一顆葡萄。“還有聖女的事情也十分可疑。”
蕭北燃吃着葡萄,眼睛眯成一條線,道:“還有惡霸山上的大火,也有人為的痕迹。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是誰做的,但是多一分小心總是沒錯。”
謝甯表示同意,他懶懶地趴着,蕭北燃也太能做俯卧撐了吧,他都累了,下面撐着那位還在做。正想着,忽然之間一個天旋地轉他就從蕭北燃的背上被掀得躺在榻上,好在榻上的墊子夠軟,夠厚,才沒讓他磕到。
葡萄咕噜噜滾的哪裡都是,謝甯驚呼,這人總是吓人一跳。
蕭北燃動作沒有變,還是撐着雙臂,隻不過謝甯的位置從上變到下。謝甯被蕭北燃框住,他預感不好,轉移話題道:“我有件事情要告訴你。”
蕭北燃彎着眼睛,雙臂彎曲,整個人壓下去。謝甯緊緊閉上雙眼,半天不見動靜,偷偷睜開一隻眼睛,隻見蕭北燃撐着雙臂從榻上叼起一顆紫紅色的葡萄在牙齒間,然後低笑了一聲。
下一秒,葡萄的汁水就進了謝甯的嘴巴,他被小小地嗆了一下。他還沒有想明白蕭北燃為什麼花樣越來越多,柔軟的葡萄果肉就已經被怼到舌根,謝甯被迫咽下去。最後,腦袋空白之前,房間裡面就隻剩一句斷斷續續的:“宮……宴上,你……要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