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過去了一瞬間，也許過去了很久。像被劈開一樣，但是唇邊溢出的聲音卻不像小獸痛苦的嘶吼，支離破碎卻千回百轉，像羽毛輕輕拂過。聽起來十分羞恥，他隻洩出一點點，就耳朵發燒。

謝甯想要蜷起雙腿，這是一種自我保護的姿勢。

蕭北燃不敢再動，謝甯痛苦的表情讓他驚慌。腦子裡面的畫面一頁頁閃過，卻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拿出來更多的瓶瓶罐罐，盡數塗抹。但是，痛，是客觀因素導緻的，蕭北燃再着急也沒有辦法。

他隻能按兵不動，覆上謝甯滿是汗水的額頭，為他捋平淩亂的發絲。撬開他的牙關，不能再咬了，已經滲出血絲。愛人之間的親吻果然是治愈傷痛的良藥，唇齒相依，謝甯眉頭舒展，身上雖然還在顫抖，但是也變了意味。

謝甯總是閉着眼睛，蕭北燃若即若離，謝甯揚起下巴追去，蕭北燃在他碰到的前一瞬間向後躲去。謝甯渴求卻捉不到，明明能感覺到人還在，不免疑惑。蕭北燃又在上方蠱惑：“乖，睜開眼睛。”

他被蠱惑住了，再次睜開眼睛，眼睛裡面是層層疊疊的欲，眼尾都變成了粉色，雙眼迷離，要睜不睜，下巴上揚，維持着索吻的狀态。

人在睜眼的瞬間再次放松，蕭北燃一鼓作氣，長驅直入，謝甯的所有聲音都被堵在唇齒之間。

說是痛苦，又不太像。酥酥麻麻，痛痛癢癢，手無意識地想要探索，但是蕭北燃一隻手鉗住他兩個手腕舉過頭頂，又是這個姿勢，謝甯惱羞，用盡全身剩餘不多的力氣擡腳踹去。但是他忘了蕭北燃還有另一隻手。

蓬門大敞，羞恥至極！

他的視線甚至不敢往下移哪怕一寸，不想看見自己現在的樣子，隻敢瞪着蕭北燃。蕭北燃的視線像是長了舌頭，到處舔舐。他肌肉噴薄，在幽微的燭光下泛着金光。馳騁疆場，酣暢淋漓。

盡管謝甯四肢都被制住，他還有别的武器，帶着尖尖的牙齒刺進蕭北燃的肩頭，控訴那些潮水般地讓他抓狂的感受，順便堵住已經控制不住的嘴巴，不要再發出那種聲音。

蕭北燃被咬痛，低笑一聲，沒有停下，反而花樣更多，帶着懲戒的味道。不知道過了多久，謝甯也不去管那些聲音和另外不是他發出來的聲音——或者說不是他嘴巴發出來的聲音，嗓子啞到像是一個破風箱。

他無力地仰着頭，雙眼失焦，蕭北燃把他弄成什麼樣就是什麼樣，看似乖順，其實已經動不了了。恍惚間，兩人的狀态似乎與他看得那些圖樣重合，看得多了，甚至蕭北燃做了第一步，他就自動給出第二步，十分默契。蕭北燃則滿意得更加賣力。

“咣當”一聲，劇烈的搖晃讓床頭架子上的什麼東西掉下來。謝甯的手在無力反抗後被蕭北燃放開，能夠小範圍的活動，他摸到那個東西，冰冰涼涼，握着很舒服，慢悠悠拿到眼前，是那隻小白瓷豬。

蕭北燃百忙之中也注意到了，與謝甯十指相扣，把那隻小豬舉到兩人眼前。小豬雖然做工劣質，但是上色極佳。白裡透粉，臉蛋上還有兩坨圓圓的紅暈，釉質如同水光香汗。跟現在的謝甯一樣。

蕭北燃看見以後嘴角上揚，壞笑都壞到家了，眼神在白豬和謝甯的身上來回移動。謝甯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想要拿走，蕭北燃攥住不肯，謝甯一急一羞，更紅了。蕭北燃眼睛發直，一些控制不住的事情發生，天賦異禀更加……天賦異禀，變本加厲折騰到謝甯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又是一輪中場休息，謝甯手中的小白豬已經攥到發燙，蕭北燃餍足地盯着他看。謝甯本來就白，瑩白如玉，身上縱橫的傷疤在體溫升高後變成欲滴的紅色，宛若雪地中的紅梅。這讓蕭北燃想起東瀛那邊的一個傳說，傳說中有一位美豔女子，歡｜愛時身上會開出朵朵桃花。大概就是謝甯這樣吧。

雖然看起來賞心悅目，但是蕭北燃還是心疼到無以複加，一吻落在傷口上。

謝甯極柔軟，像是被烈火灼燒過的琉璃，可塑性極高。柔腸百轉，蕭北燃欲罷不能。一輪又一輪，謝甯好像已經暈過去又醒過來，蕭北燃還在馳騁。不知道哪裡學來的花招，謝甯從最開始的抗拒、恐懼到後來的配合、享受、索取。

蕭北燃馭術了得，謝甯河壩崩潰，宛若洪水決堤，大禹來了也不好使了。水分流失的後果就是嗓子冒火，“水……”聲音沙啞幹涸，像擱淺的小魚。

蕭北燃拎來長嘴水壺，謝甯含上去，咕咚咕咚喝了半晌。沒喝夠，蕭北燃就故技重施拿走了。謝甯快要渴死了，他伸手去搶，但是無力，重重跌回去，蕭北燃更是欺人太甚，把壺裡的水盡數倒進自己的嘴裡。

他看着謝甯挑眉，意思是，想喝嗎？來喝啊。

又不是沒喝過！謝甯一發力，勾住他的脖子把水奪過來。力竭，水從雙唇之間流出，順着腮邊流到脖子，蕭北燃卻沒有讓一滴水浪費。謝甯喝得太猛，被嗆得咳嗽幾聲。但是，兩人現在的狀态可不能咳嗽！

感受到蕭北燃的變化，謝甯崩潰了。

“你……有完……沒完……”話說出聲謝甯都不敢相信是自己發出來的，何等的靡靡。

“乖……”奮戰半宿，這才有機會開口說話，蕭北燃也被自己的聲音吓一跳，但是他可能是臉皮厚，不以為恥，反以為榮，又道：“乖，叫，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