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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漢子?誰?我嗎?謝甯滿頭霧水,他不由想起那個經驗豐富的人告訴他的另一條金玉良言——婚後要與其他人保持分寸感,否則會被人造謠生事的。他雖然深夜私會外人,可,他是跟自己的夫君一起啊,不能算是偷漢子吧。
半晌,謝甯宕機的大腦才反應過來,這句話罵的不是他。
但是,用這麼難聽的話罵一個姑娘家就更不對了。謝甯怒火中燒,扣下一塊小石頭“嗖”的一聲彈出去,直接将中年女人手中手腕粗細的火把攔腰打斷,火把的上半截倒在中年女人的手臂上,燙得她大叫一聲。
“小娼婦,你克死了我兒子,他剛死,屍首還沒涼透你就出來偷漢子,你是有多忍不住!”手臂被燒傷都不能讓中年女人閉嘴,她把火把一扔,跳腳繼續罵:“還一次找來兩個!你個不要臉的!我就說前幾天看見你半夜出去偷漢子,你還不承認,果然今天讓我抓到了吧!鄉親們啊,哪有夫君剛死就半夜出來私會外男的!這樣的女人就該浸豬籠啊!”
說着,一幫人就要沖過來抓走年輕婦人,還有幾個沖着謝甯和蕭北燃摩拳擦掌。
那話實在難聽,謝甯早就想動手了,他一把擰過沖在最前面的人的胳膊,把他當作人肉盾牌,擋在三人身前。聽着被擰住那人的鬼哭狼嚎,衆人也都不敢輕舉妄動。
“好啊,這兩個野男人還護着你,好啊!好!你幹脆殺死我老婆子,跟他們兩個過去吧!”中年女人動不了手又開始大喊大叫。
年輕女人被他們護在身後,滿臉的冷漠,她靜靜盯着中年女人,然後輕輕笑了一聲。這笑聲在深夜的山間、墳前顯得空靈詭異,中年女人打了一個寒顫,道:“你笑什麼?”
“我笑你啊。你從來就看我不順眼,沒有給過我一個好臉色,有一點風吹草動就往我身上潑盡髒水。從前我是看在阿昌哥的面子上不搭理你,如今他不在了,你以為我還會容忍你嗎?”年輕婦人的聲音幹涸沙啞,像是許久沒有開口說話。
中年女人震驚到嘴裡面可以塞進去一個雞蛋,她指着年輕婦人的鼻子“呼哧呼哧”喘氣說不上話來。
年輕女人推開謝甯的保護,走到中年女人面前,一巴掌把她的手拍開,道:“不許再指着我。”
中年女人被她打得坐在地上,攥着腳腕就開始号啕。還沒等她嚎出聲,年輕女人就彎下腰,露出尖牙,笑道:“你以為,還能留在鎮子上不出去的男人是誰?他要是知道你這麼造他的謠,會怎麼做?”
中年女人愣住了,她周圍的那些為她搖旗呐喊、鼓勁助威的人也聽見了。但是他們都恨不能今夜沒有來過這裡,沒有聽過這句話。
留下臉色精彩的衆人,年輕婦人輕蔑地看了這群人一眼,然後脊背筆直,走下山去。
蕭北燃和謝甯也不願意跟這群人糾纏,任由他們在逝者墳前擾他清靜,不遠不近地随着年輕婦人走。
月黑風高,僻靜無人,一個身穿孝服的年輕女子身後跟着兩個高大的、俊美的男人,任誰看見這樣一幅場景都會覺得陰森可怖。那名年輕婦人卻絲毫沒有在意,她自顧自走在街上。被人指着鼻子一頓罵,謝甯和蕭北燃二人也拿不準主意要不要上去問話了,造黃謠這種事對男人來說沒什麼,可是對于女子來說卻是滅頂之災。
“你們要跟我到什麼時候?”還沒等他們想出對策,年輕婦人回過頭來冷冷地看着他們。
“這位夫人,我們有事情要問你,不知你……”
“沒空。”
謝甯:……
蕭北燃:……
年輕婦人“哐哐”往前走,走到一處牆角,蹲下來,從懷裡掏出一個酒囊,咕咚咕咚喝起來,紫紅色的酒汁在她唇齒之間,讓她看起來更加邪氣。她斜了一直跟着她的兩個人,道:“你們怎麼還跟着?”
“我說了,我們有事情要問你。”謝甯拉着蕭北燃蹲在離她不遠處的另一個牆角。
“我也說了,我沒空。”年輕女子道。
“我知道,所以我在等你有空。”謝甯點點頭道。
年輕女子看了看謝甯,謝甯瞪着大眼睛看回去,一副人畜無害無辜的模樣。年輕婦人不知道是想要盡快擺脫他們,還是看謝甯确實不像壞人,又咽下一口酒,道:“要問什麼,趕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