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智波鼬。
隻要對火影○者有些了解,這個名字都可以稱得上如雷貫耳了。
大名鼎鼎的滅族之鼬,岸本未曾謀面的親爹,宇智波帶孝子……咳咳,不對,現在的一打七還隻是個小孩子而已呢。
春野葉立刻拉回了越跑越遠的思緒,繼續對眼前的宇智波少年說道:
“下次修行的時候注意一點,如果可以的話多休息一段時間……好了。要注意的事情應該隻有這些。”
鼬點了點頭。
安靜地朝着房門的方向走去。
已經握住了門把手,就差按下去了的時候卻又轉過了身。
宇智波一脈相承的烏黑雙眼一眨不眨地看着春野葉。
“……爸爸他們說你是勝過了寫輪眼的忍者。”
宇智波鼬慢慢地說道:“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沒有找到答案,可以問問你嗎?”
“什麼事?”
“生命到底是什麼?”
“……”
面對這個問題,春野葉下意識移開了視線。
和其他人不同。
身為轉生者的春野葉是真正擁有了第二條生命的人。
前世年紀輕輕就被全險半挂撞到異世界說沒有遺憾是假的。如果再給他一次機會,春野葉絕對不會走上那條馬路。
但是。
現在,此時此刻,那冥冥之中不可捉摸的命運難道就沒有給他機會嗎?
他能站在這裡,呼吸、說話,按照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春野葉已經感覺心滿意足了。
在宇智波鼬的眼中,深金發色的小忍者稍微地笑了一下。
“我認為,生命是一種可能性。讓人可以改變環境,向着自己的理想努力。”
死掉就什麼都沒有了。就算再不願意,也不能阻止事情朝着自己不想看到的方向滑落。
“不浪費來之不易的生命,無論如何都不去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這就是我的想法了。”
“……我知道了。謝謝你,葉。”
宇智波鼬沉思片刻後終于露出了一點符合年齡的笑容。烏黑的眼瞳中也出現了光彩。
“我以後還會來找你的。”
春野葉看了一眼手上的病曆本,确定他好像是在木葉醫院工作沒錯吧——鼬這是在自己咒自己嗎?
“鼬?”
護士這時候突然探頭進來,“治療結束了嗎?富嶽大人已經在找你了哦。”
宇智波鼬應了一聲,然後乖乖地被護士領走了。
眉頭緊皺、内心焦急的宇智波富嶽在看到鼬身上的傷痕完全消失時終于松了一口氣。
鼬在族内有着天才的資質,将來達到甚至超越止水的層次是必然的事情。木葉内還有忍族有才能的後代容易消失的傳聞……由不得他不擔心。
帶着鼬回族地的路上,富嶽還是沒忍住問起了關于剛才治療的事情。
鼬原原本本地說了。隻是沒有提深金發小忍者就是春野葉,以及他們之間談話的内容。
“這樣嗎,年幼就能使用醫療忍術的金發忍者……”
宇智波富嶽沉思片刻,他本來隻是覺得那孩子大概算是醫療忍術領域難得一見的天才。但這麼一總結,事情好像就變得不太對勁了……
上一個集齊醫療忍術和金發這兩個标簽的人是綱手。
木葉醫院也不是托兒所,難道随便來個六歲的小孩子過去自稱自己有醫療忍術天賦,醫忍們就會真的教嗎?
想想也不可能。
除非有能說服他們的理由,證明他既有興趣又有天賦,是天生的醫療忍者。
在講究出身和血統的忍者世界,最能說服别人的無疑是姓氏。
——那孩子不會是千手的後裔吧?
宇智波富嶽想到族内蠢蠢欲動的鷹派,心中更涼了一分。
自從初代目和二代目的時代過去,這個詞就幾乎從木葉主流中淡去了。始終掌控着警備部隊的宇智波也開始自稱木葉第一豪族,遺忘了曾經被千手打至跪地的戰國時代……
宇智波富嶽搖了搖頭,對宇智波政變的結果預測更加悲觀了。
木葉,真是深不可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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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因為那天關于生命的讨論,或許和春野葉那自己都不知道的、勝過寫輪眼的名聲有關——
總之,今年五歲的鼬開始時常在下班時間刷新在木葉醫院之外。
目的也很清晰。
就是和他進行忍者之間的修行。
一來二去,兩個少年忍者之間也就變得比較熟悉了。
郁郁蔥蔥的死亡森林之中,深金發色的小忍者正不斷地在古樹的枝桠之間跳躍。
作為天賦異禀的速度型忍者,如果春野葉全力施為的話宇智波鼬連殘影都看不到——不過隻是修行而已,還沒必要做到那種程度。
眼看提議要來修行的宇智波鼬已經落後了四五個枝桠的距離,春野葉主動停了下來,轉過身看向宇智波鼬的方向。
燦爛的陽光從層層疊疊的樹葉間隙間灑落下來,春野葉原本深色的短發也變得很亮,就像是柔軟的發絲也反射了太陽的光芒那樣。
“已經累了嗎,鼬?”
“我還沒有。”
正努力追趕着進度的宇智波鼬從忍具袋中摸出一支苦無,以投擲手裡劍的方法将它抛了出去,旋轉着的刃部指向春野葉的方向。
唰!
金發忍者的身影從宇智波鼬的視野中消失,再出現的時候是在離他更遠了一步的樹枝上——搖動的樹葉和因為瞬身而掀起的風勢之中,春野葉的手中正緊握着那支他所擲出的苦無。
這也是老玩法了。
用手裡劍的方式扔出就是為了方便對方接住……有點像忍者版的扔飛盤。
目前還沒人失手過。
身處于子彈時間、自帶慢速buff的春野葉當然是不會抓不住的。至于宇智波鼬,受傷了正好可以當春野葉實踐新醫療忍術的工具人。
看着宇智波鼬逐漸接近的身影,春野葉手腕微微一動,貓婆婆出品的精制苦無就被原模原樣地甩了出去。
春野葉抓着樹枝從半空中躍下,輕巧地落在了地上。他們此時已經到了森林的邊緣,開闊的環境中,清澈的河水流淌而過。
這是南賀川的支流。
不知道在幾十年前算哪個忍族領地的一部分,有沒有陣亡的忍者倒在河畔,或者身體順着河水漂過。
看着眼前的南賀川,春野葉忽然有種想要慨歎天下興亡的感覺——不知道百年以後,在這個本質虛幻的忍者世界當中,還會不會有人記得他的名字?
“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