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事情我已經忘了,隻記得死亡時時刻刻如影随形。
…
遠離人群、昏暗的死亡森林之中,春野葉不斷地在樹枝之間跳躍,朝着九尾妖狐所在的位置靠近。
因為内髒處存在的傷痕,他的體力就像是被裝在漏水的桶裡那樣快速下降。
春野葉停在一棵古樹的某根枝桠上,扶着樹幹看向遠處九尾橙紅色的皮毛,心裡預估這個距離應該沒有關系。
隻要他再堅持一下,就可以趕到了。
春野葉給自己鼓着氣,右手伸進忍具袋裡找出一塊硬糖,撕開玻璃紙塞進嘴裡,用牙齒咬着。
甜食很好地驅散了他喉嚨裡血的苦味。春野葉調勻了氣息,蹬地躍起——就在他還處于半空之中的時候,數枚手裡劍忽然歪歪斜斜地朝他飛來。
春野葉摸出苦無,叮叮當當地打飛了被擲來的忍具,落到了另一棵樹的枝幹上,橫着苦無警惕地看向忍具飛來的方向。
說實話,這幾枚手裡劍扔得實在是沒有水準。速度慢得驚人不說,角度和軌迹也全都是不及格的程度。
就算是剛上忍者學校不久的小孩子,也不至于把忍具投擲術練成這樣。
簡直像是有人在鬧着玩那樣。
如果背景是在木葉中的某一個訓練場的話很正常。
……但現在是九尾之亂的當晚,春野葉身處在死亡森林之内。
這裡是不會出現小孩子的。
隻會刷新出還沒走遠的宇智波帶土,以及白絕。
冷汗從他的頸側滾過,春野葉盯着森林陰影中的某一點,心跳開始逐漸加快,體内也開始提煉水遁的查克拉。
沒關系的。
春野葉在心裡安慰自己,不過是被四代目火影重傷的神秘面具男罷了,他能對付。
隻要能在被追上之前接近九尾,和水門大人他們會合上,就——!
冰冷的金屬忽然自後至前地劃開了春野葉的側頸,大量的鮮血随即濺出,疼痛和印進視網膜的鮮紅一同傳進大腦,戰鬥直覺讓春野葉一把撥開了從身後伸來的手,死死捏合着傷口從樹枝上跳了下去。
溫熱的血争先恐後地從春野葉的指縫裡溢出,與死亡接近的預感從未如此鮮明,這種狀況下連從高處摔落到地面上疼痛都已經感受不到了。
春野葉拼命從身體裡榨取查克拉運行醫療忍術,如同死死嵌合在一起的齒輪的身體再度被驅動起來,熒綠的光芒逐漸亮起,彌合了還在不斷流血的血管和創口。
春野葉擡起頭,自己剛剛所在的位置沒有任何忍者,隻有一團逐漸融進樹幹的白色物質。
是白絕。
遠古時期中了無限月讀的人類而轉化為的特殊生物,受神樹的主人所支配。可以在大地和草木内自由地高速移動。稱為蜉蝣之術。
……還是大意了。
明明是應該知道的情報,卻沒有真的放在心上……
春野葉将苦無橫在身前,看着逐漸從森林的陰影中走出的許多“木葉忍者”。
他們看起來和活人沒有任何區别,除了臉上沒有表情,以及眼睛死死地盯着他這點之外。
“小葉。”
春野葉經常去的那家丸子店的老闆走出人群,朝着他的方向招手。
“快過來,你不記得我了嗎?”
以他作為标志,更多春野葉曾經認識、見過,留有印象的木葉忍者漸漸變得連神态都栩栩如生,甚至用熟悉的嗓音開口和他說話。
不同人的聲音重疊在一起,春野葉的名字開始在這一片叢林裡回蕩。
多少有點像是一個恐怖故事了。
春野葉擰開腰側随身攜帶的玻璃瓶,經過和根忍之間的戰鬥後裡面已經所剩無幾,水面僅能沒過他的兩個指節。
不過這也已經夠了。
春野葉曲起手指,瓶内僅剩的清水被超規格的水遁查克拉形态變化強行塑造成了數枚手裡劍的形狀,夾在了指縫之間。
這次的水遁忍具春野葉不惜工本地在其中加入了巨量特質化的查克拉。
再加上極為鋒銳而堅硬的查克拉外殼。
它們現在已經不是忍具了,而是一枚枚其貌不揚的破片手雷。
春野葉伏低身體,在下一個瞬間迅速啟動。月光的映襯之下仿佛化作了一道金色的閃光,接近包圍圈中防守最薄弱處的白絕時,對方甚至都沒看清他的位置。
春野葉拇指頂動刀镡,抽刀出鞘。
鵺丸的刀鋒一刹那間就将身前的白絕分為了兩段,突破包圍後春野葉旋身回首,手臂一甩天女散花般擲出了所有的水遁手裡劍。
忍具和白絕群接觸的瞬間,春野葉就引動了其中的特質化查克拉。
轟!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頃刻間響起,白色的煙塵和火花将幾乎所有的白絕全都囊括在内,沖擊波甚至将春野葉自己都甩飛出去十幾米遠才摔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