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深沒有上下亂劃，隻看這一頁的消息。

“不要生氣了。”

“如果你還想打我，我也絕對不還手，打倒你消氣為止。”

“我知道的，你不會因為剛才的事情就不理我。”

“嫂嫂，你看看我吧，我也不比我哥差的，隻會對你更好。”

這句話看得程穆深兩眼一黑，太陽穴的青筋突突直跳，什麼意思，是他想得那個意思？他們剛才又發生了什麼，要不要去問問謝霁雪？

可一想到謝霁雪剛才的态度又讓他很煩，居然推着自己離開。

嗡。

手機又震了震。

對方發來一條兩秒的語音。

程穆深想語音轉文字，卻小心給點開了。

“嫂嫂晚安。”

恭敬的态度，在程穆深耳朵裡卻滿是挑釁。

就像是對方知道是誰拿着手機在看，又是誰會聽到這條語音一樣。

程穆深知道，這是他多想的。

他大拇指一按，删除了語音上面那條信息，謝霁雪也正好從浴室出來。

他穿着一件浴袍，臉頰還帶着未消下去的熱，頭發吹了個半幹，明明是很個很常見很普通的造型，卻好看地像是要去拍雜志大片。

屋裡的燈沒開，隻有謝霁雪身後的浴室發着亮，還有程穆深手裡的手機。

謝霁雪擡手去摸手機摸了個空，他去看程穆深手裡的手機，才發現他拿着的是自己的手機。

謝霁雪沒生氣，而是問道：“誰發的消息？”

程穆深把手機給他，“小灼。”

謝霁雪從下到上大概地看了一下，關掉手機小聲說：“什麼亂七八糟的。”

程穆深開了燈，“你們吵架了？”

謝霁雪轉身往裡走，“吵了，不吵留着過年啊。”

謝霁雪隻看見了脖子側面的吻痕，卻沒發現脖子後，靠近腺體的斜下方留了一個比較深的。

程穆深頓了一瞬，大步走過去，拽住了謝霁雪，他問：“隻是吵架？”

嚴灼應該過了告狀的年紀了吧，打一下不至于告訴他哥吧？

謝霁雪實話實說：“我還打他了，那麼大個Alpha我打他一下他少不了什麼的。”

“我不是......不是問這個。”

他到底在幹嘛。

謝霁雪和誰在一起都不管他事，可嚴灼是他弟弟，謝霁雪不會因為他對謝洛雨有意思，就去找嚴灼以牙還牙吧？

謝霁雪甩開他，“有話直說。”

嚴灼發得消息忽然出現在程穆深的腦子裡，“嚴灼欺負你了？”

嚴灼欺負你了。

欺負你了。

欺負。

謝霁雪：“？”

這幾個字居然是從程穆深嘴裡說出來的，真是見鬼了。他居然不說自己欺負嚴灼，而是嚴灼欺負他？

謝霁雪眼裡的震驚可不是演的，“程穆深你居然會這麼關心我，不會是謝洛雨和你說什麼，你聽勸了吧？你可别因為你心上人勸阻就對我這樣，沒必要啊。”

程穆深無語，他啟唇沉聲說：“他沒說什麼，我在你心裡到底是多......”

他歎氣，解釋說：“你脖子後的吻痕。”

謝霁雪擡手捂住他看見那個，這個太淡了，吹完頭發都看不太清了。

程穆深：“不是那邊。”

還有？

謝霁雪扔下這句話就想走，也沒什麼可解釋的，“你弟弟可不怎麼乖，你好好管管他吧。”

程穆深攔住他，“謝霁雪，我想問你，你突然變得不喜歡我了，難道是因為嚴灼嗎？”

謝霁雪說：“不是啊。”

“你喜歡嚴灼？”

“我喜歡個屁，我不喜歡你，也不喜歡嚴灼。”

“真的不喜歡......”

謝霁雪打斷他，“喜歡喜歡，你喜歡我弟弟，我喜歡你弟弟，我扯平了。”

他看見程穆深臉上的表情，又是多雲轉晴，無雨了。

“我說你到底想聽什麼，我說不喜歡，你不信非要問個沒完，我說喜歡你又像現在這樣。你到底想聽什麼？”

程穆深也不知道自己想聽什麼。

其實謝洛雨把謝霁雪的話告訴他了，既然謝霁雪都和謝洛雨這麼說了，八成真是他口中所說，謝霁雪已經把他放下了。

謝霁雪變得正常了，程穆深卻有點不正常了。

因為他發現謝霁雪對他的态度變了以後，他自己有點在意謝霁雪，謝霁雪變得獨立，不像之前那樣離不開他。

有點賤，程穆深心裡忍不住罵了句，但他對謝霁雪還沒有到喜歡的地步。

站在程穆深的視角自己确實有點莫名其妙的，謝霁雪緩緩說：“給你提個醒，我現在不喜歡以後可不一定。”

他還要靠嚴灼刷分呢。

“他要是對我好呢，我也可以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