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上你看書網

繁體版 簡體版
戀上你看書網 > [天國王朝] 伸冤在我 > 第65章 火藥陰謀2

第65章 火藥陰謀2

章節錯誤,點此舉報(免註冊),舉報後維護人員會在兩分鐘內校正章節內容,請耐心等待,並刷新頁面。

“我就不進去了。”

尤裡烏斯目前的情況比阿克事件後還要糟(抑或者當時他自顧不暇,沒瞥一眼金發領主的臉色),他咬緊了唇止住顫抖,唇色蒼白得像瘧疾患者。

他點點頭,“我會順便幫你要一些缬草或金合歡。好好睡一覺。”

尤裡烏斯走後,他将要推門時卻遲疑了,把額頭貼在手背上,随後撤手直接抵在仍然關着的門闆上,那涼意使他冷靜,卻無法緩解由内心向四肢發散的疲憊。鮑德溫站在高迦米拉房間外回憶方半日前的事。

那是一片草地。

一片荒蕪的、即将枯萎的草地。

一片荒蕪的、即将枯萎的草地上突兀地點綴着幾個人影。

這便是突厥商人帶他找到的人。一個可供盤問的角色。

背對着他叉腰而立的男人戴着白色圓帽,兩條粗碩的黑辮子垂在兩肩,寬厚粗壯的腰背可比準備冬眠的棕熊。此人略彎下腰看着地面,不知被什麼吸引了目光。旁邊站着的則是他的随從,臉像沙子一樣金黃,雙眼比眉毛更細狹,他猜測他們的一臉橫肉上一定繃出了恭順的神情,因為他們低着頭垂手而立,如同臨刑的囚犯。

“他就是和薩拉森人做過生意的蒙古人之一,”作為向導與引介者,奧爾罕輕聲說,“但你最好同那兩個仆從一樣恭順。這家夥的脾氣可不好。聽說這裡,”他戳戳自己的腦袋,“也不太好使。”

“多謝。”他說着,目光始終鎖定在那個背對着他們的人身上,同樣放緩腳步壓低聲音湊近将被詢問的人。以腳後跟先着地,緩緩壓過枯草的梗莖,将窸窣控制到最小,宛如獵人靠近獵物。事實證明,他要找的那個人确實不配被當作人對待。

這時他才看清地上的是什麼東西。實際上那不是東西,是個人。一個女人。非常瘦小(他甚至懷疑她尚未成年),衣不蔽體,在地上像一條被痛打一頓的流浪狗一樣蠕動。她那遍布污漬的衣物被從背後撕開了,露出幹癟而傷痕累累的後背、凸出而骨節分明的脊柱,那條裂隙向下延伸,越開越大,整個臀部暴/露在外亳無遮擋。

蒙古人那以粗金條扭結而成的斯基泰式腰帶垂在一邊,胸前以盤扣固定的開襟袍敞着,任何一個男人都知道他幹了什麼。然而他幹的還不止這些。

……bloody hell的字面意思,你懂的,不得不省略……

這時女人驚恐地轉過頭來——那準是一個虔誠的基督徒見到撒旦時才有的神情。他看見她和蒙古人來自相近的民族,瘦得吓人以至于顴骨和下巴快要從蠟黃幹癟的皮下穿出來,然而依稀能看出那張五官起伏柔和如綠茵小丘、湖中漣漪的真容。

她一定是個溫柔卻堅韌的女人。她不應該被如此對待。

蒙古人取下馬鞭将瓷片搗碎了要掏出來,并用酒沖洗潛在的碎屑。女人劇烈地顫抖,雙手死死扣住地面,草梗和指甲都翻起,留下一道道血痕,她終是發出了嘶啞隐忍的低吼,卻不是痛叫。那是屬于獸類以及不願屈服的人的聲音。也有可能是她的聲帶早已損毀,被剝奪了呐喊的本能。

他的手指緊握成拳,直到粉白的皮肉外翻、血珠從指縫間滲出,卻依舊不動聲色地靠近。

現在還不是時機。

但他後悔沒有帶上劍。非常後悔。

清理完女人,蒙古人陶醉地俯下身,伸手攬住那顫抖的肩膀。這時女人動了,扭頭就是一口咬住了那隻手——盡管她的門牙與犬牙都缺了一半,牙齒的斷面卻更為鋒利,隻消一口便見了血。她死死咬住骨結粗大的手指絕不松口,蒙古人用馬鞭的牛骨手柄朝她後腦勺、腹部搗去,意識到不奏效後掐住了她的脖子——它纖細得一隻手就能掐斷。

女人竟咬斷了他的手指,它與一顆松動的牙崩落在染血的草地上,眨眼間兩人彈開了。一連串喊叫與髒話從蒙古人口中決堤而出。

兩人分開的一瞬他默契地出手。從身後以手肘猛得勒住蒙古人的脖子将他翻到在地,卻不料對方空出的腿向後狠狠一踹,他感覺小腿疼得快斷了,也被兩人的重力帶翻在地。

随後是一段翻滾。

一段漫無目的的翻滾。

在荒蕪的草地上漫無目的卻随時角力的翻滾。

具體的行為他記不清了。總之很吵,突厥商人和兩個蒙古随從試圖上來分開兩人。結果當然是無效的。

他感覺腰重重撞在某塊突然冒出的石頭上,左側太陽穴被人肘擊,拳頭砸在眉骨上,帶得那條疤都扭曲了......太疼了,他無法思考。疼痛來得比以往的每一次頭疼與神經痛都猛烈,它充斥着他的腦海,統領着一切感官。

唯有一點,他清醒着。

也許他會痛呼、他會發抖、他會流淚,但他能夠支配自己的軀體反抗。

反抗,這才是最重要的。先前活着就是反抗,呼吸就是反抗,卻隻是在同那位割草人打一場注定要輸的仗。現在則不一樣,他能夠施加給對手等價的痛苦。

當蒙古人的手扼住他的咽喉時,一種往昔的恐懼随着骨節的收緊糾纏上來。當時他由于無法排汗高燒不退,導緻呼吸艱難,無計可施的醫官站在他床邊,雙手合十禱告着,悲哀地祈求他努力呼吸挺過來。當時應該鼻子塞住了,就算沒有塞也絕對不好受,鼻涕和膿水糊在橫跨三分之二張臉的繃帶上幹了濕濕了幹,而那張臉早已像受熱的臘一樣醜陋地熔化。

殺了我吧。

他隻想對醫官這樣說。然而張口呼吸時隻有胸腔徒勞地起伏,真正吸入的空氣并不多,還引發一陣痙攣嗆咳,因為他的喉管被侵蝕得如蛛網一般難以捕風,肺部情況也并不比皮膚好多少。薄被之下,他握緊尚且聽話的左手錘在床榻上,動作不大無人知曉。

你沒有資格這樣對我。不論你是何人。

無人能陷我于無力之境。

我抗拒。

我堅持。

伴随着死亡恐懼的是噴薄而出的怒火。他先是以最後的力氣攥起右手一拳猛擊對方喉結(這是她對他說過的緊急制動位點之一),并扯住其領口,趁着失去反擊能力的一刻以空着的左手抄起一把不知何時遺落在一旁的弓将對手暈乎乎的腦袋套了進去。

發力、猛拽。

對方臉朝下摔倒在地,他跨上他的背去壓制,以弓弦勒住蒙古人的咽喉,膝蓋頂住他的頸椎并轉移全身重力壓住,雙手持弓身拼命向上拉,最後轉為用手肘架住弓往上擡。經曆過血腥的奮戰,殺戮不知不覺已成為本能,而那時他尚未意識到。

他咬牙、仰頭看着一片湛藍的天空,它永遠不因地面上的血污改變幹淨的本質。不過很快又有兀鹫劃過天際。頸動脈傳來的心跳猶如重騎兵的蹄聲,鼻腔裡滿是血腥氣,混合着鹹腥味的唾沫從牙縫間流下......這是他最瘋狂的一次一對一拼殺,盡管一開始他沒有想要了任何人的命,也不相信自己能不憑借利刃殺人。

蒙古人死了。

勒痕很深,椎骨似乎也斷裂了,腦袋幾乎掉了下來。死相非常恐怖,一度成為他十幾年内的夢魇,盡管當時他表現得相當鎮定。

她怎麼樣?

他不願多看一眼屍體,眼前發黑氣喘籲籲地掙紮着直起身子,挪向那個女子。然而她已然失去了正常人的反應,她喉嚨裡漏出嘶啞的喊叫,緊咬牙關口吐白沫,開始渾身抽搐,不斷有血污從她身前身後流下,仿佛她單薄如紙的身軀早已被化為白刃的痛苦貫穿了。

“交給我吧。”

這時尤裡烏斯不知從何處出現了,或許是遠遠跟着他們過來的。他好像目擊了方才發生的事,卻鎮靜得像一尊石像。一雙僵硬的手臂從脫力顫抖的手臂中接過一副輕飄飄的骨架。

奧爾罕也上前協助他查看女子的傷口。

“沒救了。”突厥商人說着,取下罩在她腹前的陶罐(他這才意識到她身前還有異物)。“他們用繩子把它固定在肚臍上方,裡面放一隻老鼠,加熱陶罐,讓畏火的老鼠撕咬她的腹部,并鑽入。這是一種東方的酷刑,不會馬上死但相當折磨人。”

她陶罐下的腹部确實炸開一團血花,而且那團攪爛的皮肉抽動着,伴随着她自身的抽搐。

『加入書簽,方便閱讀』
熱門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