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德今天開了一整天的會,沒有精力盯着别墅的監控,難得沒看陸安今天在家裡幹什麼。
别墅内的監控視頻在總理府,單獨鍊接在一台電腦上,為了防止陸安發現,他從不把那台電腦帶回别墅來。
看來隻能明天再看了。
約德從書房出來,客廳的燈還亮着,陸安倚靠在沙發上睡着了。
約德上前抱起陸安,走向卧室。
陸安卻醒了,掙紮着要下來,“放下我,那盞茶我還沒喝盡。”
“倒了就好。”約德親了親陸安的額頭。
“我花了半天時間煮了兩盞杏仁茶,有一碗給部長準備的。”
陸安很委屈地癟了癟嘴,眼裡還帶着朦胧的困意“可是部長一直沒出來,好難過,隻好我自己喝了。”
“可還剩半盞,我才不要浪費。”陸安扭過頭。
這是陸安第一次在約德面前表現出這樣充沛的情緒,充沛要到把冷漠政客内心的空洞填滿。
他是在向我撒嬌嗎?
約德覺得的是,卻又不敢确認。他像突然乍富的窮人,覺得手中忽得的金銀都像一場夢。
對約德來說,這是一場旖旎的夢。
“我去喝了,然後我們乖乖睡覺好不啦?”
如果他的秘書白特在這,聽到冰冷上司用這種溫柔濃稠到擰出蜜的語氣說話,一定渾身起雞皮疙瘩。
約德舉起那盞殘茶,一飲而盡,心滿意足地抱着陸安去了卧室。
“部長?部長?”陸安盯着沉睡的約德小聲喊道。
沒有反應。
他用力推了推身旁的alpha,依然沒有反應。
他下了床,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離開卧室。
對方還給了他一個黑色的包。
包裡是一台投影儀和一包alpha專用的安眠藥。
投影儀在投了一段視頻,很短。
視頻的主視角那人坐在邊防部長約德的辦公桌對面,親口說要歪曲事實,把十三戰隊的功勞移給十四戰隊。
而約德聽到對面的話後,點頭同意。
視頻播放完畢後,投影儀自燃了,沒有留下任何證據
可陸安隻覺得毛骨悚然。這麼長時間,部長對他的照顧,假意要為十三隊平反,全都是别有用心。
真正害十三隊聲名盡毀的兇手每晚就睡在枕邊,而他竟好滿心期盼兇手揭露真相。
太可笑了。
所以陸安跑了,趁着夜色孤身離開了别墅。
但他很快被抓了回來。
不是因為陸安曾經作為軍人的反偵查水平下降了。
而是他的發情期到了。
是的,帝國醫科大學的新藥真的很有效,陸安由beta轉換成了omega。
而今天就是他的發情期,陸安藏身的小巷子裡充滿白檀的香氣。
約德一想到那個畫面,就不住地後怕:“安安,你太胡鬧了!那個暗巷有很多流浪alpha,如果不是我發現的及時,他們回把你吞的連渣都不剩。”
約德俯身咬着了陸安的腺體,注入了足量的龍舌蘭信息素。
“不——”陸安字字泣血,“我恨你,約德·文森特,我恨你。”
“安安,沒有omega會恨自己的alpha。”
白檀和龍舌蘭的氣息混合纏繞,alpha和omega之間的羁絆,不言自喻。
這是命運最後一次眷顧約德。
他如願标記了陸安,陪陸安度過了他成為omega的第一個發起發情期。
陸安在發情期,會變得又乖又粘人,像是甜絲絲的牛奶年糕,和約德期盼的一樣。
陸安終于依賴他,需要他。就像他需要陸安那樣。
發情期後,約德給了陸安看了今日快訊,「經查明,鳳凰城之戰中,蟲族突襲,十三大隊拼死抵抗,并未……特此将十三隊英烈迎入公祭園。」
“安安,答應你的,我辦好了。”約德低頭摸了摸陸安的臉。
可陸安隻是冷笑着放下平闆:“其實什麼也不用查,隻要用一點點的權力就可以肆意扭曲是非黑白了,是嗎?”
“安安,你要明白,世界是灰色的,哪裡有什麼黑白?”
“我心裡有。”
平日裡的陸安變得更冷淡了,有時候甚至一個月都不和約德說上一句話。
約德想改變這一切。
因此,文森特家族的古堡有了一場盛大而隆重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