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賦南:【你的意思是?】
-20歲美豔女星:【先給你打個預防針,我們的計劃不一定百分百成功,甚至失敗的概率很大,不過我會盡力的。畢竟,邬則身上也有我想要的東西。】
-謝賦南:【盡力就行,畢竟現在我隻能隔着屏幕給你加油。】
舒嘉收起手機,轉身回到自己的房間。
她雖然憑借舒管家女兒的身份才住進邬家,但她并不算傭人,其他傭人甚至會出于恭敬稱呼她為“舒嘉小姐”。
據說舒管家對邬老闆有過救命之恩,所以待遇非凡。
即便如此,舒嘉對自己有着清晰的認知,她隻是一個“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的卑微住客罷了。
家财萬貫的邬家不缺她那點可憐的房租,即使現在允許她暫住,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看她礙眼把她趕出去。
所以最近一段時間,舒嘉一直盡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安靜苟着。
今晚就到了她不得不露面的時候了,而且還是在那個陰晴不定的邬家小少爺面前。
舒嘉腦補了一下自己被人轟出去,深更半夜淪落街頭被雨淋濕的狼狽畫面,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不成功,便成仁。
那麼問題來了。
邬則大概率用完餐後就會前往三樓的房間,她該如何不着痕迹地在有限的時間内出現在對方面前?
而且光出現還遠遠不夠,她需要僅憑這一次機會就引起邬則的注意。
舒嘉走進衛生間,在洗手池前停下,擰開水龍頭用冷水洗了把臉,讓自己冷靜下來。
稍稍擡起眼皮,鏡子中的女孩皮膚清透白皙,未施粉黛,睫毛上挂着瑩潤的水珠,如出水芙蓉般純嫩,美得不可方物。
看着,就不像個壞心眼兒的。
這張臉能成為她最有力的工具嗎?一切未可知。
但有那麼幾秒鐘,舒嘉慶幸自己生了一副單純無害的好皮囊,即使她一肚子壞水兒,看着也不像個壞人。
“咚咚咚。”
有人叩響了她的房門。
舒嘉提高分貝,問:“怎麼了?”
門外的女聲說:“舒嘉小姐,是這樣的,小少爺平時不習慣家裡有陌生人,所以待會你需要和我們一起站在門口迎接。”
舒嘉愣了愣,下意識問:“然後我需要向小少爺自我介紹,讓他先認識我嗎?”
“是的,請盡量在八點四十之前下來。”
“我知道了,稍後我會下去的。”
這是什麼怪癖,簡直像一隻領地不容外來者侵犯的野獸。
不過,天助她也,這簡直是送到眼前的機會。
她不需要再費盡心思想辦法,就可以直接在邬則面前刷存在感。
舒嘉在衣櫃找了一圈,翻出一件米白色的棉麻長裙,這件裙子單看樣式很樸素,但上身以後剛剛好。
進入衛生間,舒嘉對着鏡子演習,十分刻意地擠出幾滴眼淚,脆弱小白花的模樣。
表情不錯,夠自然,半蹙不蹙的眉毛恰到好處,簡直如林黛玉般惹人憐惜。
舒嘉被自己的演技深深折服,做作地伸出手,作勢為鏡子中的自己擦眼淚,自說自話:“不要哭,哭得我心都碎了。”
就算再難搞,最起碼也是個成年男性。
想要搞定男人,多少先試試美人計這套。
除非邬則身體或心理上有些不正常,否則應該至少會對她産生還不錯的初印象。
晚上八點三十五分。
舒嘉最後上了層裸色唇膏,滿意地下了樓。
剛才敲門的女孩叫谷雨,長得很可愛,梳着荷葉頭。
看見舒嘉過來,谷雨湊近,由衷地感歎道:“舒嘉小姐,你真漂亮。”
舒嘉彎彎眼睛,說了句“謝謝”,又道:“以後你們叫我舒嘉就好,我們是一樣的。”
谷雨點點頭,還想和她說些什麼,管家忽然步履匆匆地推開大門,通知:“少爺的車已經到門口。”
谷雨聞言臉色驟變,連忙收起嬉皮笑臉,嚴肅地闆着臉站好。
一排排傭人畢恭畢敬地站在門口,别墅裡卻安靜得仿佛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
舒嘉處于人群中央,下意識也斂起笑容,好奇地看向門外。
幾分鐘後,随着逐漸逼近的,皮鞋踩在地面上的聲音。
那位神秘莫測的小少爺終于走進來,難以忽視的高大身影頃刻間遮擋住舒嘉的視線。
舒嘉下意識擡起頭。
面前的男人一襲黑色風衣,身形颀長挺拔,寬肩窄腰,雙腿筆直而修長。
他微微偏頭,視線漫不經心往人群中掃了眼,優越的側臉輪廓分明,五官精緻得宛如一尊高不可攀的雕塑。
很漂亮,這是舒嘉的第一念頭,真不敢想象她竟然會用“漂亮”二字形容一個男人。
邬則比她想象中好看太多,甚至是她迄今為止見過的最好看的男性也不過分,尤其是他那雙眼睛,睫毛那麼長。
在此之前,舒嘉一直以為會被稱為“怪獸”的男人肯定長得也如怪獸般兇神惡煞,所以她并沒抱有太多期待,因為期待越大失望越大。
然而事實告訴她,原來被稱作“怪獸 ”的男人,也可能長得像王子。
但很顯然,這位王子并非善類,因為在他踏進來的那一刻,舒嘉就感覺到周圍空氣冷了不止一度,令人窒息的壓迫感鋪天蓋地将她籠罩。
就在舒嘉走神的一秒鐘裡。
一道沒有溫度的,近乎冰冷的視線穩穩從她掃過,最終又發現什麼似的,回落到她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