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姜文:【新人演員之間的惺惺相惜而已,不用這麼客氣。其實也怪我,怪我還沒有足夠的話語權,不然我真希望你能成為我的女主角。】
-小樹佳:【怎麼能怪你呢,是我自己能力還不夠好,又沒有背景,不然我也想成為你的女主角……】
舒嘉沒有表情地陪他演戲,可惜茶言茶語她已經說夠了。
-小樹佳:【我最近真的沒有時間,要麼在試戲要麼在試戲的路上。姜文哥你是個好人,希望你理解我,小演員想接到一份工作真的很難TT。以後如果有機會見面,我會請你吃飯的~】
-陳姜文:【那好吧,辛苦了,下次見。】
擺脫掉這個麻煩,舒嘉把他設置為消息免打擾,随手把手機丢向床頭,睡覺。
-
另一邊。
蔡停站在男人身邊,畢恭畢敬地彙報道:“小少爺,關于舒小姐的背景已經調查得差不多了。”
邬則後靠椅背,睫毛遮住眼底,不耐打斷:“不需要叫她小姐。我從來隻有一個兄長,沒有妹妹。”
蔡停:“是,舒嘉。其他方面倒是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她的家庭成員關系似乎有些矛盾。舒管家來邬家做事後,舒嘉隻和她奶奶一起生活,後來她奶奶出了車禍去世。舒管家的妻子一直沒有出現過,看樣子似乎是抛夫棄子了……”
邬則皺了皺眉,她的名字被其他人念出來似乎很奇怪,有種說不清的别扭。
想起女孩方才泫然若泣的哀求,以及那句“流離失所”,邬則不動聲色地摩挲着杯子,若有所思。
真的很慘啊。
也隻恻隐一秒,邬則閉了閉眼睛,别人生活得如何和他沒有關系。
“這些不用講了,舒管家已經去世,我對他的家事不感興趣,說重點。”
蔡停小心翼翼道:“那就沒有重點了,其他方面都很正常,沒有不對勁的地方。”
邬則:“知道了。”
“對了小少爺,我在調查舒嘉……”
邬則倏地出聲糾正:“舒小姐。”
蔡停語塞,靜了靜:“是,我在調查舒小姐的經曆時,了解到她高三轉過學,而且剛轉學那一個月裡好像遭受過一場很嚴重的霸淩……”
邬則垂下眼睫,把玩着手裡的杯子,興緻缺缺。
原來是被人欺負過,所以才會這麼柔弱,這麼愛哭?
毫無疑問,那軟弱得像兔子一樣的女孩一定是又以極其懦弱的形式收場,她對霸淩者最大的反抗或許是強忍着不去求饒。
她的哭泣讓人心煩,眼淚是那樣不值錢,好像任何困難都會刺激她的淚腺。
邬則随口問:“然後呢?”
“然後就是有些奇怪的地方,霸淩她的那幾個人在某天放學後忽然被人關在器材室裡暴打了一通,傷得不輕。至于始作俑者,他極其狡猾地避開了監控,至今都沒有抓到。”
“然後。”
“這件事發生過後,就沒有人再欺負過舒小姐了。”
不知道為什麼,心髒的舒縮更通暢了些。
邬則将這種心情稱之為正常人類天生具有的同理心。
但是很快,想到某些事情,他的心情又不那麼美妙。
這樣脆弱的玻璃花,慣會招蜂引蝶。
在遇到困難,迫不得已向别人求助時,應該用的都是同種把戲?
真是一個頗有手段的騙子。
邬則眼神陰沉,骨節泛白,玻璃杯頃刻間在力的作用下變得稀碎,紮穿了他的手指。
流出的液體是鮮紅的。
鮮豔的色彩刺激着男人的視覺神經,他稍稍冷靜了些,冷靜過後有些發笑。
差點忘記,他還不是正常人。
他對于情緒的控制能力比正常人差得多,差得遠。
“以後她的事不用和我彙報了,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邬則目光沉冷,“收拾一下,我要休息了。”
蔡停早已對小少爺的喜怒不定習以為常,幫他包紮好傷口,再蹲下清理碎玻璃。
臨走。
邬則出聲:“蔡停。”
蔡停連忙轉身:“小少爺,請問還有什麼吩咐?”
邬則擡眼,沒有情緒地盯着他,命令:“笑。”
蔡停愣住,腦筋沒轉過來。
笑?
小少爺是想讓自己笑一下?
小少爺平時不是最讨厭他們嬉皮笑臉了嗎?
蔡停不解其意,但主子已經吩咐下來,隻能乖乖照做。
他扯起嘴角,無比僵硬地露出八顆牙齒,笑比哭還難看:“嘿嘿。”
邬則移開目光,語氣嫌棄:“可以滾了。”
果然,當騙子也需要資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