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期開始被一些異性關注,但是有的人是默默關注,有的人是總控制不住來找她,有的人卻沒有叫她感覺到喜歡,就隻是想玩找一個班裡還不錯的女生而已。但是這之中開始有人動手動腳,甚至普通同學也有動不動騷擾的行為。
她不知道怎麼做,隻能觀察其他女生,有時候好像她們也沒什麼,有時候好像有的人會煩躁的推開。
她嘗試模仿,但是也常常無法完全哪些是不小心,哪些是故意。
家人不會教他遇到這些事情怎麼辦,隻會在她還沒有開竅時,把形象改成男孩子氣的外形,檢查她包裡每一個角落,搜查口袋,和女生傳的紙條也會作為證據。
她不知道的情況下,家長總聯系老師,甚至帶着其他家長找老師,她成了班裡調座位最多的人,後來調出一個很難纏的同桌,之後又找老師……
她其實也尴尬,青春期不知道如何解釋,讨好型人格也突然變得驕傲,隻好仰着頭對先前的同桌說:是我自己不想和你坐了。但事實是,她也是被叫到辦公室聽了老師二十分鐘話才隐隐猜到是什麼緣故。
到高中終于不敢打電話換座位了,但是她碰上了真正幹擾自己學習的同桌,家長和自己都不敢再換。她主動去申請坐第一排,家長卻又打電話告訴老師她多麼難管。
于是各種騷擾紛至沓來時,她變成了老師眼中的早戀學生……百口莫辯。
其他男生的打擾沒有被老師發現,抓狂的她被看見,又一直被教育。
但是身體有問題,卻還是從來不把她的話當做人話,不被當成人類看待,總是小病拖幾天,一年,甚至幾年,變成大問題才罵罵咧咧……哦不,可能還要她堅持繼續去學校,發作幾次才求醫。
甚至在她說快暈了,還在罵罵咧咧,結果她真的從後座載下去。
明明她兩三歲,就有過肚子疼靜靜坐了一天,不敢給大人添麻煩的行為。
這些事情好像被塵封一樣,這會兒突然冒出來,她眼眶控制不住的濕潤,嗓子又脹又堵又痛,好在沒有再次全身發麻,她雙手扣緊窗沿,深呼吸不想讓前世的反應帶到今生。
很好,她沒有發抖。
左手突然覆上一層熱源,她轉頭看去,葉槿筠不知何時過來了。摸着她手也冰涼,又迅速将她雙手一起捂住,捧在手心裡,眼睛看着她的眼睛,同時輕輕的哈氣。
她才發現明明大熱天,自己如墜冰窖。
該怎麼對他解釋呢,她想說些什麼,她總是說自己沒事,但是看着他的眼神,嗓子好像更堵了,實在說不出話來,就隻好放棄。
下次吧,她輕輕前傾,倒向熱源,他暫時放開她一隻手攬住她的腰。
真可惡,明明是自己想去摸摸他的腰,怎麼被反過來搶先了。她這樣回避型的人,在外撸貓也隻會選擇不粘人的去摸,主動的她會覺得被貼近很難受,渾身癢癢肉似的,但是現下,并沒有什麼抗拒的感覺。
于是她閉上眼睛,不再反抗。
她們這會兒還不太了解這幾個公用的竈,還是有什麼規矩,是否要排隊,而且這趟隻帶了些必備品,鍋碗瓢盆和調料什麼的,借也怕需要找很多。于是,晚飯墨芸青硯便去齋廚,墨芸考慮着葉昭彥的口味,在益州菜裡選了一些她可能愛吃的,二人帶了些回來。
這倒是蠻好的,她已經平複,以往已經可以佯裝無事去與别人交流,但是現在她就是不想出去。院子裡不少學生回來了,不能再呆着,窗戶關了又熱,要不能叫人瞧見。她趁其他兩人不在,拉着葉槿筠去剛鋪好的床上坐着,緊緊扒住他。
本來覺得活了兩世了,頭一回要和一個異性晚上同床共枕,總擔心些什麼似的,現在覺得蠻好的,晚上她也要貼着他,那一定可香可美了。對啊,他之前總是用茉莉味道的護理品,今天怎麼聞不到了。
她懶洋洋問出來。
“因為,最近要扮黎氏,便不再用了。益州濕氣多,未曾覺得發膚幹燥……”葉槿筠回了,卻又忐忑,“怎麼了?是……現在不好聞嗎?”
大祁有的女子喜歡男子美貌,有的喜歡男子清香,有的喜歡男子賢惠好用……于是,一般男子都開始注意方方面面可能會被女人注意到的事。
但是他一直就很粗糙,可能太多人去誇他容貌,自己雖然謙辭,但是也因此更不上心。要不是西北乾燥,乳君叫懷憫給他用自己常用的茉莉頭油,唇脂,面脂,澡豆之類,他怕是還會徹底糙着。
一開始也沒有想接受,但是想到一些人說他的容貌,不知怎麼回事,最後還是拿起來,試着去用。在西北,這樣的茉莉味很受歡迎,大街小巷都能買到。也是自己用了才發現,其它姊妹們不論女男,都有自己父君準備的各種養護用品,連香粉、花露,也有不知何處來的貨,姐妹們身上味道比較淡,但是兄弟們身上各類味道原來是靠這些東西啊。
畢竟還是不一樣。
他想。
府上也給自己調配了,隻是乳君隻能買到這樣的了,雖然滿大街都是,但是這确實是比懷憫用的好一些。他也分不清自己糙着,是沒有開竅沒有意識,還是害怕自己終究與她人不一樣……
現在,他也在擔心,所以,自己現在身上是什麼味道,這件衣裳在并州也穿過,是油煙位嗎?還是汗味,益州太熱了。
她是怎麼看他的呢?
是漠然,還是……
嫌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