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啪”一聲放下筷子,正色看着他:“我不管,你是狀元夫郎,我反正是要考你的。”
葉槿筠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略有些不怒自威的樣子,挑了挑眉:“好,考我。隻是,你現在不是狀元,是葉予安。”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怕自己,真是的,教師脂怒壓不住他可怎麼辦,對啊,現在徹底清醒了,現在自己是葉予安,是葉予安,今天可千萬不要記錯了。
“葉予安?”
“在!”
“來了?”第一節課的夫子低頭翻書,微微擡眼看了她一眼,便不再說什麼,這裡也不用自我介紹什麼的。這夫子和金夫子不一樣,她身上好有班味啊。
她在這間書堂靠右的座位坐着,不知她們學到哪裡了,便向左右兩側看看,瞄兩眼書翻到大約哪個位置,書堂靠左邊那邊有個人的動靜吸引了她,她看過去,确實是對自己打招呼。
自己也不認識啊。
她笑了笑點點頭,表示看見了。心裡卻想要是葉予安認識的人,要如何去了解,她想起了自己一個記性不好的朋友……
這時夫子叫她起來背書,看看這新學生的水平,這是經典文章,她還記得,便收心開始上課。
“哎哎哎,葉予安!”去午飯的路上,她剛剛看見葉槿筠在前面等着她,男學輕松,也不拖堂,他已經在等了,身後傳來一道聲音。
還沒來得及回頭,肩膀就被拍了一下。她側頭一看,就是那個課堂上對她微笑打招呼的人。
“我傅典可啊!”
幸好她主動說了。
幾人便坐一桌了,書堂裡那些伴讀小侍都錯峰吃飯或者自己對付一點,還有的要提前來給自己主子占着。
這倒是好辦法,明天得叫墨芸也來幫自己搶着。她端着碗坐下,剛要起身去端湯,葉槿筠将她按下,自己過去了。
“我過年回去并州,還聽說你豔福不淺,娶了黎家族人,還伉俪情深,沒想到還是真的,這容貌氣度不凡啊,不枉葉姊你來讀書都要帶身邊,我就隻能帶個書童來,不過我比你大一歲,倒是孩子都兩個了,也确實不方便哈哈。”
“哈,傅姊見笑了,這麼多年不見,都喜得麟兒了,恭喜恭喜。我從小就瘦弱,家人說親時,就圖找個能照顧好我的,便時時帶着了。”她剛說完,她努力微笑着問,“咱倆怎麼認識來得?”
“咱不是啟蒙書堂那會兒麼!我幼時愚笨,多讀了一年才升學,剛好你那會兒第一年進書堂,今日課堂上一看,學問還是比我強多了。我來益州是家母到益州任職,這書院有門路,我便隻身一人來了,沒想到,連你這樣的也需要來這麼酷熱的地方。”這人倒大大咧咧,完全不懷疑什麼。“你幼時确實體弱些,總被人打,哎。不過你現在長相也看着很小啊,倒是顯得我老了。”
那可不,葉予安本來就比自己大幾歲,她再比葉予安大一歲,那确實是。
不過她捕捉到了關鍵詞,她母親在益州任職?
一見面便問職位是不太好,葉槿筠此時端回來湯,另一隻手還拿了三個湯碗,傅典可連連道謝。
“還未恭喜令堂遷任新職。”葉昭彥說着,去葉槿筠手裡先接了熱湯,把他的一隻手解放出來,“這是賤内,黎氏,這是傅姊,我并州幼時的同學。”
“不止啊,我們二人的母親在并州做同僚時,咱們住得也近,你三四歲時我們還常常打照面,大約是你不記得那麼小的事了。”
上午的夫子這時從她們身邊經過,兩人趕緊齊聲問好。
“怎麼夫子也來這裡吃飯?”京城倒不會這樣。
“書院附近有小館子,一般夫子們搶不過學生,都去那裡,吃飯特别挑剔的學子也是,大家偶爾想換換口味也都去。這個夫子家裡無權無勢,就是教書好。但在這裡啊,教的不錯又本地有身世的,多了去了,最近夫子們也一直‘自願’上供,她最近就來這了啊。”
葉昭彥之前聽過學生‘自願’上供,卻不想,夫子也是這樣,哪裡都是這樣一層一層的。
包括附近的館子,從古至今都知道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學生吃學生啊。
想到要和她濤近關系,葉昭彥便主動邀約:“還有館子,倒是我來這轉悠少了,晚上能否請傅姊幫妹妹帶路,我來請姐姐換換口味。”
無意間暴露了他身手好,然後其他人問,你們并州是不是會比武招親啊。他是不是想選一個打不過自己的女子成親,是不是因為他覺得,和一個社會地位比自己高武力值也比自己高的女人成親太危險,颠覆了比武模式,打不過他才能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