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回去大溪地之前去了趟榕桐,他沒坐飛機偏偏坐了個火車還是硬座。
陸予訣知道又要罵他了,非得自己找窩囊受。
走的那天,他行李并不多,泥土的泥腥味瓢進江回的鼻子,天空黑沉下來大風裹襲了上海。
江回剛上火車,雨點便迫不及待的砸砸下來,他正巧坐在靠窗的位置,天空漸黑陰沉了下來,火車吱呀吱呀的動起來。
江回下意識摸了一下手腕。
“啧”
“突然有點後悔”
“早知道就不那麼狠心了”
火車出了站,陸予訣借了方峭洲的車加滿了油,如黑夜裡的利劍一般飛馳而出,生怕趕不上。
黑色的車幾乎和大霧融為一體即使紅色的尾燈是鮮亮的但在這樣的天氣裡還真看不出來。
不過眼尖的江回還是看見了,不遠處的平原一輛黑色的車開着遠光燈在這種天氣下竟有些顯眼。
江回托着腮,用手指骨節敲了敲桌面,好像在思考什麼。
黑色的邁巴赫跟了火車一路,恰巧江回的位置一直能看見。
江回扯了扯嘴角,這人怕不是瘋了,跟火車一路,油多的沒地方灑。
一夜過後,江回就睡了三四個小時,趴在桌子上确實不太好受。
“早知道就不受這罪了”他站起來伸了伸胳膊。
江回拉開窗簾一看,樂了,遠處的地平線剛露橘光,恰巧打在邁巴赫上。
這車居然跟了一晚上。
火車進站了,江回抵達了目的地,沒人知道他來幹什麼。
隻知道,最近榕桐正在舉行一場拍賣會,裡面的可都是孤品。
幾年前陸予訣兩人還住在一起時,一張抽屜裡的照片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裡面是三個人,不過一眼就能看出站在中間的是年幼的陸予訣。
他手上端着一個雕刻精細的木盒子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隻表。
這場拍賣會據說有一支一模一樣的,江回知道他當初當掉了那隻表,所以才決心幫陸予訣贖回。
“接下來是本場的最後一件藏品”拍賣師的聲音響起。
場下的人議論紛紛,電話接起挂斷的聲音絡繹不絕,當然也有親自下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