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墨發現屋裡有好幾個相框,但通通都是沒有照片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死者單純喜歡相框作擺設,還是沒來得及放照片就遇害了。
“江隊。”
方思俊捧着筆記本計算機迎上前,“死者林蓉真,25歲,獨居。”
“查一下她的社會關系,特别是感情方面。”
他殺不外乎是因為情、仇、财,而女性很多時都會跟情感扯上關系。
方思俊愣了一下,“不是入屋搶劫嗎?”
“你看一下清單。”一旁聽見的張叔随口回應。
方思俊打開文件記錄,裡頭都是死者屋内的物件清單。
雖然死者的錢包和銀行卡都不見了,但是房間裡的貴重物件,比如首飾等等都在,顯然是兇手在犯案後,在現場營造成入屋搶劫的假象。
加上,受害者在這豆大的空間裡毫無防備地遇害,相信兇手不但是死者的熟人,而且還可以自由進出單位。
在張叔的解釋後,方思俊一下子就明白了。
難怪要從社會關系查起。
江子墨瞥了他們一眼,心底有了大概猜測。
此時,黎言和黎建雄亦完成了和報案人士錄的口供。
“今天中午樓下的住戶像往常一樣早起,卻覺得空氣中瀰漫着一股奇怪的腥臭味。而且發現床頭和椅子上多了一些暗紅色的濕印記,順着印記擡頭往上看,天花闆上也有同樣的印記,有些地方更滲落紅色的水,并且往下滴,他覺得不對勁後就打電話報警。
民警聯系不到住戶和租主,隻好強行開鎖将現場的門打開,結果發現一名女子赤裸倒在睡房,證實已死亡多時。”
聽完口供資料,他們走出大樓時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但圍觀的人群絲毫沒有散去的迹象。
在這片黑烏烏的人群中卻有一個不起眼的小身影悄悄脫離了他們。
江子墨向張叔交代了幾句後,餘光卻瞥見熟悉的身影。
松松散散的馬尾在後腦勺調皮地晃動,輕盈的步伐一蹦一跳。
她怎麼會在這兒?
難不成是住在這裡?
“江隊!”
方思俊喊回了江子墨的心思,急促說道:“監控都壞了。”
“全壞了?”
“準确來說是整幢大樓的監控都沒有連接電源,隻是裝飾而已。”
方思俊一說完,江子墨微微蹙眉。
半晌,他語帶不悅,“起訴小區管理。”
就算是舊區也不能忽視應有的安全隐患。
“是。”
慢悠悠走着的夏若晨拿起挂在脖子上的單反相機,手指靈活地操控,随即調出之前拍下的照片。
一張張的照片赫然是死者林蓉真的死狀!
根據照片看來,死者身上的傷痕淩亂不一,兇手的報複性極其強烈。
到底林蓉真得罪了誰?
......
“林蓉真,25歲。北交大學畢業,任職科技公司文員,有一名交往3年的男朋友,兩人目前是處于異地戀的狀态。”
一張張青春豔麗的少女照片貼在白闆上,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照片。
随着方思俊的深入介紹,大家都基本了解死者的信息。
寂靜的空間響起冷冽的嗓音。
“她男朋友?”
“男朋友周然,26歲,在西市和朋友合夥創立了一家自媒體公司。他們兩人是在大學時期認識的,同系的學長學妹,畢業後戀愛至今。剛剛已經聯系上他,目前在出差,已經往回趕了。”
張叔主動作出補充後,黎言亦将手上的資料遞給了大家。
“屋裡發現兩組鞋印,其中一組偏小的已經證實是死者的,另一組應該是屬于她男朋友的,但不能确定。現場沒有發現兇器,現在已經加大搜索範圍。”
聽着黎言的勘查結果,江子墨翻動手上的照片和文件,一目十行地閱讀有關這案子的線索。
除了鞋印之外,案發現場還有很多地方都能證明周然在這屋裡生活的痕迹,比如情侶拖鞋、情侶牙刷、情侶杯......所有的物件都是一對的。
叩叩!
美女輕敲房門,上半身倚在門框,揮了揮手上的文件。
高跟鞋敲在地闆上,在沉靜的辦公室裡發出清亮的蹬蹬。
沈清清主動向江子墨送上屍檢報告。
“死者身上有十多處切割傷和穿刺傷,傷口淩亂而且分散,緻命傷是胸前一刀。另外,四肢有挫傷,應該是在浴缸掙紮時磕碰造成。”
男人垂下眼眸,專注于手上的報告,試圖在腦海裡建構整件案情的始末。
除了這些傷痕外,林蓉真的手腕和脖子還有挫傷,明顯在案件發生時是受制于人,而且她身上的傷口淩亂,說明兇手是處于理智不清醒的狀态,激情殺人的可能性很高。
和林蓉真擁有親密關系,能在對方毫無防備下犯案,嫌疑人很大機會是她的男朋友。
心底有了大概的猜測後,江子墨立馬下達命令。
“查一下周然最近有沒有來北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