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同一時間,夜色漸濃。
在某處隐秘而壯麗的大宅之中,月光透過雲層,灑下銀白色的光輝,仿佛為周圍的景緻增添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庭院中,四位年邁的老人靜靜聚集,面容上帶着幾分少見的嚴肅。
周圍的空氣也因這一份沉重而變得愈加凝滞。
“沒想到這麼快就長大了。”其中一位老人家突然開口,聲音低沉而古怪。
另一個老人家接着說道:“她既然回來了,就别走了。”
第三位老人家沉吟片刻,突然擡頭對四周的同伴們說道:“咱們可不要小瞧了這個小姑娘。”
另一邊,柳眉皺得如同槁木般的老太婆張嘴一笑,“謝家老二不就是折在她手裡嗎?”
最後一位老人家默默地掐指一算,眉頭微微一皺。
他沒有說話,但那沉默的表情表明了他的擔憂。
夜色更加深沉,大宅内仿佛彌漫着凜冽的氣息。
月光下,四位老人家的目光相互交彙,他們的眼神中都透露出一絲決心和野心。
古宅中的氣氛愈發神秘而緊張,這裡仿佛蘊藏着不為人知的秘圍坐在闌珊的燈光下,庭院中充滿了一種令人不安的氣息。
良久,四位老人家緩緩從庭院起身,消失在黑暗中......
此時,在古宅的深處有一個古老的木盒悄悄閃出一縷金茫,但很快又消失了。
......
幾天後。
深夜,月朗星稀。
南城某處郊區别墅,大紅燈籠高高挂起,在黑暗中發出詭異的磷火光芒。
大廳裡頭,幾根香燭正在祭台上燃燒着。
黑白相片裡的年輕男子穿着賽車服,笑得肆意張揚,一臉桀骜不馴,盡顯青春氣息。
靈柩前,坐着一個穿着中式嫁衣的女子。
她的臉蛋嬌小而紅艷,皮膚白希細膩,唇色如玫瑰花瓣嬌艷欲滴。
一舉一動間,盡顯妩媚動人之勢。
但是現在,這個女人卻被人用繩索綁在了椅子上。
她使勁地掙紮,嘴巴卻被膠布封住了,發不出任何聲音。
“唔......唔......”
“......然然,你别怪父親心狠。這都是為了林家......”
林忠看着眼前這個女兒,心裡難得浮現一些愧疚。
不過,這一丁點兒的内疚并不足以讓他放棄林家的将來。
林然的雙眼瞪圓,狠狠地盯着自己的父親。
她長得跟她媽媽很像,眉目如畫,肌膚勝雪。
隻是此刻,因為憤怒和恨意,她的臉龐漲紅,看上去愈發美麗。
隻可惜,現在她卻是砧闆上魚肉。
任誰也無能為力。
林忠看着林然的表情,眼神越來越複雜,語氣也愈發低沉,似乎是陷入回憶中。
其實,他也真心愛過她母親。
可是,她為什麼就不能原諒他一時的錯誤呢?
相對于其他男人的花天酒地,他亦隻有锺蘭而已。
更何況,锺蘭永遠越過不了她!
可是,她卻連這都接受不了!
這時,門外傳來腳步聲。
随後,一行人走進來。
為首的老太太正是任家老夫人,而跟在後頭的是任家大房、二房和三房。
林忠連忙收斂起臉上那抹複雜的情緒,躬着腰道:“老夫人,您怎麼親自過來了?”
任老太太瞥了眼被綁縛在椅子上的林然,向二兒子使了個眼色。
一個身形高瘦的中子男子便将一份文件遞給林忠。
“這是我們之前答應你的聘禮。”他道。
林忠接過那份文件,打開一看,頓時眉開眼笑。
任老太太淡淡道:“你可以離開了。”
林忠最後看了眼林然,猶豫片刻,終于忍不住說道:“交給你們了。”
話落,林忠偏過了頭,似乎不忍心看接下來的畫面。
林然冷靜地看着眼前這一切,似乎被配陰婚的并不是她似的。
等到林忠走了後,任老太太才再次看向被綁在椅子上的林然。
任老太太歎氣道:“孩子,委屈你了。”
說罷,一直站在最後、穿着道袍的中年男人随即上前。
他站在靈柩前,拿起香燭,在靈台上拜了三拜,然後将紙錢插進香煙,點燃。
這會兒,道士從袖口中取出兩張紙箋,輕輕展開,上面赫然寫着兩個生辰八字。
“上有為媒,下有為證,林氏千金林然小姐與徐氏少爺徐正飛于今日結為夫婦,從今往後,生死共同進退......”
隻見那道士雙手合十,口裡念叨着什麼。
随後,兩張紙箋緩緩飄在半空,最後停在了林然頭頂上方,圍着她緩慢旋轉。
林然擡眸看着上面的兩張紙條,唇邊揚起一絲冷漠的弧度。
就在兩張紙條扭成一條線,朝着她頭部落下時——
唰!
紙符倏地燃燒起來,瞬間化作一陣灰燼飄散開。
道士當場吐血。
這一變故,讓在場衆人驚訝萬分。
任老太太見狀,頓時皺起了眉頭,冷聲道:“這是怎麼回事兒?”
道士強撐着從地上爬起,臉上滿是恐懼,讷喏半天也解釋不清。
叮鈴鈴!
一陣悅耳清脆的鐘聲響起。
周圍的靈台上頓時湧起陣陣陰風,讓人不由渾身寒顫,毛骨悚然。
就連林然也感覺脊背一陣發涼,心底湧上一股恐懼。
靈台上的紅線的鈴铛不斷搖動,發出細碎的聲響。
“怎、怎麼回事?”大房夫人看到這幅情景,頓時驚駭失色,語無倫次。
其餘人也是臉色蒼白,額頭參透着豆粒大小的汗珠。
任老太太則是皺着眉頭。
“大師,這是怎麼回事兒?”她強撐着鎮定問道。
這時,一陣冷風從屋外灌了進來。
門口處蓦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大家,好久不見了!”
衆人轉過頭,便瞧見了門側那道挺拔修長的身影。
二房的人一看見他,頓時驚喜出聲:“飛兒!”
“阿飛!”任老太太驚呼一聲,眼底閃過驚訝。
“呀!!鬼呀!”
三房夫人突兀地尖叫一聲,然後暈厥過去。
四周衆人也都是紛紛尖叫。
“鬼呀!!!”
“啊啊啊!”
“啊啊啊!!!”
一陣慌亂,衆人紛擁亂跑。
任正飛臉上露出一絲譏諷的微笑。
這就是他的親人?
“飛兒......”二房夫人看着自己的兒子,顫抖着唇角,吶喊出聲。
她慢慢走近他時,任正飛下意識退後一步。
“别過來,會傷了你。”他道。
二房夫人聞言,腳步頓時停住,臉上閃爍着淚光。
她顫聲問道:“你、你在下面還好嗎?”
“嗯,還行。”任正飛點點頭,又補充一句:“你要保重身體。”
二房夫人連連點頭說好,但眼淚還是控制不住流了下來。
這時,二老爺走到妻子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
二房夫人擦拭掉眼淚,深吸口氣,努力扯出一絲笑容,柔聲道:“對了,我們還幫你找了個媳婦。”
“媳婦?”任正飛微微一愣。
他随即笑了起來:“我才不稀罕什麼媳婦呢?我就喜歡泡妞,喜歡調戲美女......你們就别糟蹋人家姑娘了。”
說着,任正飛轉過頭,看向那邊坐在椅子上的林然。
他的視線與她對上,微微一頓,随即挑起眉頭,似笑非笑。
這就是那小美女的朋友?
果真長得不錯!
要不是自己已經......
可惜了。
“你不是來娶她的嗎?”二老爺不明所以,疑惑問道。
“我什麼時候說來娶她了?”他撇撇嘴,沒好氣道,“行了,快把人放了。”
二老爺聞言,見小兒子沒有開玩笑的意思,便望向自己的老母親。
任老太太皺着眉頭,最終還是點頭同意。
很快,就來了兩個人将林然松綁了。
“既然你不是想娶妻,那你要什麼?”任老太太問道。
這些天來,任家都被一股莫名的詭異氣氛籠罩着,令她們每個人都寝食難安,整個府裡的氣氛都壓抑得喘不過氣來。
任正飛瞇起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所謂的親人。
良久,他才開口道:“當然是要找殺我的兇手囉!”
此話一出,大廳内一片寂靜無聲。
“殺你的兇手?”二老爺驚愕地瞪大眼睛。
“你說什麼?殺你?不是意外嗎??!!!”二房夫人也吓了一跳,臉上滿是難以置信。
任正飛沒有回答,視線在這裡轉了一圈。
他的視線很平靜,甚至帶着幾許玩味。
任家人都是一臉震驚,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聽見的,隻除了某一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