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前面男人一臉欲言又止,保時捷以為對方還在擔心她之前在公寓展現出來的破壞力,連忙擺擺手:“别擔心,我bug、呃我是說我睡相很好,睡着後絕對不會滾到你們身上壓死你們,或者一伸手把你們打到牆上摳不下來的。”
萩原研二:……本來不是擔心這個,但被你這麼一提,突然感覺這個好像也很值得擔心。
不過比起擔心,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
“咳,小捷。”萩原研二抵拳清清嗓子,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你要記住,以後除了自己的伴侶,不可以和别的成年男人睡在一張床上!”
“啊?”保時捷一臉困惑的表情,“松田警官之前不是說,你們願意和我做朋友……所以朋友也不可以嗎?”
她們做汽車的,肩并肩停在一起可是友誼的象征呢。
“朋友也不可以。”萩原研二再次強調,“隻有伴侶可以。”
現實情況當然不僅隻限于伴侶,但對于眼前這個三觀明顯異于常人的女孩,他甯願矯枉過正。
“伴侶啊……”保時捷仔細思索了一下人類關于伴侶的定義——在人類社會具有特定法律認可關系的兩個個體。
和她有法律上關系的人類……懂了。
“……所以隻可以和小帥?”
“那家夥最不可以!!”萩原研二扶額,完全不懂對方的腦回路是怎麼得出這個結論的……
等等,難道。
“還是說,小捷你其實喜歡他?”
喜歡到單方面認可對方是自己的伴侶。
“喜歡啊,”銀發女孩天真的眼神和不似作僞的話語如針般紮向萩原研二的心,“他是我主人,給我買好吃的(加油),穿漂亮的衣服(貼車膜),休假時會親自帶我去米其林店(買輪胎),而且就算是刮破了一點皮,也會送我去醫院(修車廠)呢。”
掰着指頭細數完小帥的優點,保時捷再次肯定地點了點頭,“小帥對我這麼好,我真的很喜歡他。”
“笨蛋,怎麼能因為這樣就喜歡一個人!”萩原研二沖動的話瞬間出口:“要是隻是那種事,我也可以啊!”
說完,他就有些後悔了。
糟糕,自己這麼說實在太冒犯,不知道會不會吓到……
“嗯嗯,所以我也喜歡研二先生呀。”然而,面前的女孩滿眼全無驚吓,隻有真誠,“隻可惜我們沒有因為買賣構成的法律上的關系,不然我也願意和研二先生當伴侶,就像和小帥一樣。”
萩原研二:……
不要把我和那個人渣混為一談啊喂。
而且剛才自己到底在擔心什麼,這個腦回路,真的有人類的話能夠吓到她嗎?!
“你……算了,沒事,先睡覺吧。”
萩原研二生無可戀地抱着換洗衣物進了浴室,關上門,靠在門闆上望天長歎一口氣。
怎麼辦,感覺對某未成年少女的三觀教育,似乎相當任重道遠……
最終,這個雞飛狗跳的夜晚,在保時捷堅持不讓兩大債主擠沙發而選擇自己躺上去,卻因誤觸play模式開關,被瞬間彈出的束縛帶捆了個結實,又在聽到呼救從浴室飛奔而出的長發警官和趕回來救場的拆機小能手攜手努力将其救出之後,才終于落下了帷幕。
經過一番折騰,三個人都耗光了最後一絲精力,不再顧忌和掙紮,齊齊并排倒在房中央的豪華大床上。
——就連床墊不知為何,突然開始以一種難以啟齒的頻率上下左右波動,松田陣平都沒有力氣再起來檢查,隻是順手扯過女孩之前兌換的兩副手铐,熟練地将躺在床左右兩邊的自己和幼馴染分别铐在床頭固定,便瞬間睡死了過去。
而在中央的保時捷,卻因仿生司機不需要睡覺,硬生生睜着眼睛,跟随身下床墊的起伏波動,像個玩偶般在左右兩個警察身軀間來回滾動了一晚上。
……
随着清晨第一縷陽光照進窗簾縫隙,孜孜不倦工作了一晚上的床墊終于因齒輪過熱而停了下來,而暈船暈了一晚上的可憐古董老爺車,此時也終于可以頂着兩隻蚊香眼,和左右親切碰撞了一晚上的三角肌和肱二頭肌暫時說再見。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的仿生司機皮沒有再出新的bug,讓兩位疲憊的警察得以一覺睡到天亮。
随着床墊靜止,萩原研二和松田陣平很快醒了過來。
“好累,感覺抖了一晚上,骨頭都散架了。”
松田陣平打了個哈欠,揉了揉不知為何疼痛無比的肩膀,轉身按下床頭控制窗簾開關的按鈕,讓更多陽光進入室内。
“不過總算是熬過來了,我昨晚還以為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小陣平你要不要這麼誇張。”
另一邊剛起床的萩原研二将睡亂的長發往後一梳,看向窗外的眼睛一亮,“不過,今天真是個好天氣,适合陪女孩子逛街呢。對吧,黑澤小姐?”
然而,兩位正義的人民警察很快就意識到,黎明隻是黑暗的終結,不是他們悲慘命運的終結。
“你說什麼?!”
維持着單手被铐在床頭鐵架上的姿勢,看着滿臉忐忑帶來噩耗的銀發少女,松田陣平發出了土撥鼠般的尖銳爆鳴。
“手铐鑰匙怎麼會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