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不斷地沖刷着,甯長離到了林子中,嗅着空中的氣味。
突然他縱身一躍跳入山谷下,看到昏迷不醒地顔之安,甯長離背着顔之安一手拖着顔江淵。
咚咚咚小老頭氣急敗壞地開門道:“你還知道自己回來。”
曉參看到甯長離擡眸冷眼盯着他,瞬間閉上嘴。
“救人。”甯長離把顔江淵扔到地上,小老頭用手一揮掃過顔江淵的身體,搖頭道:“哎呀!他受的傷好嚴重,業火焚身,這靈魂都灼燒了。”
他又去看了看顔之安,“這個傷的更重,業火焚身,筋骨俱斷,治不了沒救了等死吧!”
甯長離冷眸一瞥,眼神中透露着殺氣,“這個交給我。”
他又指向顔江淵,“那個交給你,治不好弄死你。”
曉參一聽吓得又變成了蘿蔔頭,抓緊去救顔江淵。
甯長離朝着手掌劃了一刀,血滴落到顔之安的嘴裡,散發着幽藍的光。
他們雙掌合十盤坐着,甯長離給顔之安輸送靈力,治療他體内的經脈。
曉參眼都看直了,蹦着喊道:“我也要,我也要。”
“滾。”
曉參縮着脖子,老老實實地給顔江淵治療,他小聲嘟囔道:“不給我,不給我,這小子到底什麼鬼運氣啊!”
為了增加法力,曉參梗着脖子道:“給我舔一口,不然等他醒了,我就咬他,反正他體内現在有你的血。”
甯長離道:“如果你想變成十瓣的話,你可以試試。”……
破曉斜輝竹影橫窗,陽光透過窗子,落在顔之安的臉上,曉參正盯着顔之安,他到底有什麼稀奇的。
曉參舉起手中的刀,想要給顔之安放血,“我就要一點,一點就行,我的修為已經五十年沒有精進。
甯長離的血能讓我漲百年修為,你就大發善心給我一點,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
刀光閃到顔之安的眼睛,他蹙眉睜開眼睛,吓得曉參立馬彈開,把手背在身後,“你醒了。”
顔之安四處張望問道:“江淵呢!”
“你是說跟你在一起的那個人?他沒事,隻是還沒有醒,到是你更嚴重一點。”
顔之安看着曉參,曉參莫名其妙地直冒冷汗,“你看我幹什麼?”
“你剛剛在幹什麼?”
曉參搖頭矢口否認,“沒幹什麼,就看你醒了沒有。”
顔之安點頭他摸向自己的身體,昨日所受的外傷,都已經痊愈,隻是法力沒有了。
這個蘿蔔妖真會治療啊!顔之安道:“那個你可以幫我一個忙嗎?你能借我點法力嗎:”
曉參頭搖的像撥浪鼓,“不行,法力這種東西怎麼能借呢!我自己還不夠用呢!”
顔之安低頭歎息,曉參道:“你别整這一出沒用,你去找甯長離。”
甯長離端着粥推開房門,他掃了一眼曉參,曉參吓得不再說話,他又看了一眼顔之安,顔之安被他看的莫名有些心慌。
甯長離順手揪了一把曉參的頭發,遞給顔之安,“一根可以用一天的法力。”
頭發被塞到顔之安的手裡,顔之安愣住了,“謝謝。”
顔之安向他們行完禮,便跑了出去。
曉參鬼叫個不停,“秃了秃了,秃了一大片,你清高你了不起,你拿我法力去送人,要送,送你自己的去啊!”
甯長離劃破手指遞給曉參,“給你。”
曉參瞬間笑嘻嘻,有了這百年修為,他又能長頭發了,甯長離道:“快點長你的長發還有用,他什麼時候修煉出法力,什麼時候不拔。”
曉參此時鳥語花香,“……”
顔之安回到府中,他看着府中殘垣斷壁,看的愣神,物是人非恍如隔世。
他坐在院子裡靜靜地等到天黑,顔之安揉碎一根頭發,法力彙集到他的身上,他咬破指尖,在地上以血畫咒。
雙手交疊默念引魂咒,法力編織魂絲牽引亡魂,再以法力凝聚鏡面,顯現亡魂。
可是每一次當魂魄,将要彙聚到鏡中的時候,即可便消散了。
顔之安屢試屢敗,屢敗屢試,“為什麼招不到,為什麼。”
顔之安再也忍不住跪在地上,捂着臉失聲痛哭,那哭聲撕心裂肺。
一直到醜時還是沒有招到魂魄。
此時正是鬼門大開的時候,顔之安站起來安慰的想,他們許是來不了人間,“爹娘你們來不了人間,那我就去地府尋你們。”
他走回屋裡畫了一張,隐去活人氣息的符咒。
他手中掐訣,盤腿打坐,無形無質,無魂無魄,以血為咒,以魂起誓,下此黃泉。
地府之中不可使用法器,他隻拿了曉參的頭發,生魂不可入地府,若是還沒個法器傍身,此去可能有來無回。
顔之安隻感覺自己渾身輕飄飄地,一直在往下墜,突然間一座高聳的城樓,出現在血色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