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這就是一場心照不宣。

這些人，是巫女認為應該回到現世的人，至于那零星幾個罪行累累的混蛋，果然還是留在這裡為鎮壓夜泉發光發熱吧。

長長的失蹤人員名單，你已經全部對了一遍，在幾個圓圈上頓了又頓，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怎麼辦啊，就是打不過啊，我自己都迷路了，拼了老命才救出這麼多人呢，至于那些誘拐犯、家暴狂、仗着未成年無法無天的家夥，怎麼能怪我呢，等我趕到的時候，他們都因為靈力低微又意志不堅定化為夜泉啦，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嘛哈哈哈。”

昏暗的深山，因為回蕩着對面神經質的笑聲顯得格外詭異，可在場的無論是你還是身為靈的黑澤逢世都并未感到任何不自然，隻是蓦地某個瞬間，她擡頭直直望着蒼涼夜空，轉而走向幽深的殿宇。

這是在告别。

你并未挽留，可水流撥動的聲音卻聽得清清楚楚，伴随着輕靈似吟唱的女聲，以及岸邊那個純白發色的少女。

“回去吧，比起讓更多的女性重複悲劇，又或是無聊地去報複那些創造故事的人，我更願意讓日上山的悲劇不再發生，我和白菊，會成為女性的守護者。”

成年女性和少女呼喚的聲音漸漸地融為一體，冰涼的溪水漫過腳邊，又如潮汐一般蓦地褪去，直到成為視線所及的一道水線，至于日上山的景色，正逐漸化為薄霧，你并未因這些變化而動作，因為你知道：

日上山離開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突然，可當你再次擡頭的時候，一張輕飄飄的照片打着轉兒落到你掌間，黑白照片上，一位年長的女性溫柔地牽着純白發色少女的手，兩人站在一起，露出了笑容。

這是——

黑澤逢世和白菊的合照。

想到遊戲裡的劇情，即便狼心狗肺如你（混蛋語），也在這張合照面前有了零星觸動，你難得多愁善感地呆了呆，就在一股從天而降的淩厲氣勢中，聽到了非常破壞氣氛的話。

——“你也想起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