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江惟還是把箭給打了。他身後的冰刃向外擴張開來,朝着黑暗處直飛而去,每一次發射都是一整圈的冰刃,在火球的光芒照耀下反射着寒光。
“這個副本裡每一次進來小怪都是一樣的嗎?”非昨夜問。
“基本上是吧。”江惟想了想,“但是也有例外,比如有些精英怪自帶召喚小怪技能的,那它附近的小怪就可能和地圖上的不一樣。”
兩人又走了一會兒。江惟的冰刃已經擴大到直徑足有一人高,非昨夜從後面完全看不到江惟的人了。發射速度也高得驚人,肉眼已經看不清到底一秒有幾輪冰刃飛出去,隻能看到周圍一直都有環繞着的冰刃在空中穿梭而過。
“是不是要打第一個精英怪了。”非昨夜問。
“還沒,馬上第三波小怪。”江惟原本隻用于開路的那一股水流突然增大,在兩人身側形成水牆,非昨夜看見裡面炸開一朵紅色的花。
“來了。”
是半人馬扔出來的火球。
更多的火球緊随其後,水牆被沖擊得不斷波動,但沒有任何一顆火球從裡面沖出來。
江惟收縮了攻擊範圍,非昨夜能夠看到前方的探照範圍内出現了半人馬的身影。人類的上半身和馬的下半身相結合,馬匹部分同樣沾染着粘液,上半身則有着各種顔色的熒光閃爍。
“不同顔色代表不同的攻擊。”江惟解釋,“但是最多也就隻有三種,每個副本情況不同。”
他們這次面對的半人馬是火雷風。風系的半人馬和非昨夜一樣隻會手搓狂風,被江惟的水牆全擋在外面了,連一點攻擊痕迹都看不出來。雷系的攻擊倒是有作用,水牆裡有很明顯的金黃色閃電樣式的紋路閃過,但在火球的不斷炸裂裡也并不明顯。
江惟把水牆往外推了一圈,把兩人全都罩了起來。這下連攻擊的聲音都聽不到了,隻能聽到水波蕩漾的聲音。
冰刃仍舊在持續不斷輸出。
“馬上要打第一個精英怪了。”江惟抓緊時間跟非昨夜介紹,“透明怪的話也是要用大範圍攻擊打比較好,否則就要走機制去弄死。雙子的話隻能走機制,你現在肯定是沒辦法靠灌傷害灌死的。”
機制到底怎麼走,江惟還沒來得及說,水牆上就傳來一聲沉悶的巨響,像是朝很深的洞穴裡丢了一塊大石頭。
兩人朝前看去。在層層疊疊的小怪以及攻擊特效後面,有一道格外高大的身影。
那也是一匹半人馬。但它身高遠超其他小怪,足足有三四米,手上拿着的是一把同樣巨大的弓。
非昨夜眼前出現了一個初次解鎖圖鑒的信息框:恭喜解鎖肯陶洛斯!這是兩位性情暴戾的半人馬君王,請注意生存,同時擊殺它們。
非昨夜也搓了幾個火球拿在手上:“這不是隻有一個怪嗎?”
江惟:“馬上。”
半人馬拉弓射箭,一支同樣巨大的箭矢朝着他們倆直射而來。
前方的水牆在箭矢快要擊中時驟然轉化成冰,并且還在不斷增厚。箭頭深深插入其中,但還是沒能完全穿透。
見到自己并未命中目标,半人馬暴怒地嘶吼一聲,高高擡起前腿。非昨夜以為它要朝自己奔來了,已經做好了防衛和逃跑的準備,但半人馬在嘶吼後卻後撤了一步。
然後在他們面前,一個人形從中撕裂出來,剩下的血肉重新聚合,變成了馬匹。
江惟背後的冰刃停止發射,聚攏在一起,合成了一柄長槍,蓄勢待發。
黑馬嘶鳴着再次擡起兩隻前蹄,馬上的人也再次拉滿弓——這一次弓箭帶着明顯的金紅色,雷電如蛇纏繞其上,火焰不斷起落。
江惟身後的長槍和箭在同一時刻發射出去。水牆為它分開一個口子,長槍從中穿出,在半空中和半人馬的箭矢撞上——
金紅箭矢寸寸碎裂,雷電和火焰炸開,落在水牆上的部分都引得牆面陣陣顫動。江惟的冰長槍同樣未能幸免,連碎塊都未能留下,直接化為齑粉。
馬背上的人翻身下來,往後一步,隐藏進了黑暗之中。黑馬則迂回奔跑着朝他們沖了過來。
江惟重新化出一輪冰刃:“來吧。要同時擊殺他們倆,不然死掉的那個會複活。我來應付這匹馬,你去把人找到。”
江惟身後的冰刃幻化成一面劍盾,懸浮在非昨夜的身後。
“它會幫你輸出的。”
水牆消散。江惟沒有再管非昨夜,而是向前奔跑着和那匹馬對在一起。他手上握着的是一柄冰長劍,和黑馬高擡的馬蹄相撞。
就像長槍和箭矢的針鋒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