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護盾表面炸開蜘蛛網一般的裂痕,副會長的身影在台上重新出現,一隻手握着一把匕首,尖端正插在護盾碎裂的中心。
他拔出匕首高高舉起,準備再向下輸出一段攻擊的時候,護盾直接消失了,迎接他的是一道新的刀光。
黑袍人單手舉着一柄長刀架住副會長的攻擊,另一隻手從下方的空處往上,盯準了對方的後喉嚨,手心裡閃起一道極其明亮的赤紅色光芒——這代表一個攻擊力極高的輸出正在其中醞釀。
副會長閃身嘗試躲過,可惜預判錯誤。黑袍人使出的這一擊直接涵蓋了前方近九十度的範圍。
看台上不少人發出驚呼。坐在非昨夜旁邊的江惟也皺起了眉:“這個人今天還是第一場,我沒見過他。這種輸出方式,世界第一都做不到。”
“對面那個副會長大概什麼水平?”非昨夜問。
“森林五六千層左右。但是他不是純森林玩家,要論決鬥的話說不定還沒我厲害。”
非昨夜環視了一圈看台上的觀衆。幾乎都在竊竊私語聊剛剛的那一發輸出。這麼多人都沒看過嗎?這個黑袍人看來也是第一次在拳場當衆使出這一招。
副會長硬接了這一炮,身前碎下來一大堆防護用品。火光消散的瞬間他發動了進攻,流風在他身後收縮聚集成為風眼漩渦,把人擠壓成炮彈向前直沖而去。
又是一輪新的攻防開始。
“能不能等他打完去問問身份。”非昨夜還是對黑袍人很在意。
江惟搖頭:“他身上那個袍子估計也是用來掩蓋身形的。遊戲裡的黑袍基本都是這種作用。而且出來的話會經過選手長廊,他在裡面換裝之後我們絕對找不到。”
“你去試試。”非昨夜想起一個人,“不用我們找。如果這人不是奧蘭多山脈的,那麼那個奧蘭多的潛行神秘人肯定會去找他。你在場外找那個神秘人就好了。”
台下副會長和黑袍人的決鬥已經完全進入了白熱化階段。護盾都已經完全不開了,兩方打的難解難分,副會長的速度确實要快上一籌,但對面也并沒有遜色多少,炸出來的火星子蹦的全場都是。
“要結束了。”坐在旁邊的江惟突然說。
“這麼快?”非昨夜其實還沒看出來誰陷入弱勢了,在她眼裡兩個人仍然處于勢均力敵的狀态。
江惟已經在準備回自己剛剛的位置了:“估計那個副會長會赢吧。我先回座位了,等下去截人。”他拍了拍前排人的肩膀,蹲着身子從中間擠了過去。
非昨夜剛把目光從江惟身上收回來,台下就已經分出勝負了。确實是辛迪加副會長獲勝,憑借快上一分的速度,他抓住了一個反身的攻擊空隙,手裡的流風送出一道風刃直逼對方的脖子。黑袍人沒來得及反應,身形直接在台上消散。
這代表他被一擊緻命,直接回重生點了。
壞了。
非昨夜看了看江惟的座位,上面已經沒有人了。
本來還說讓江惟去追蹤一下,沒想到直接在拳場上給殺回複活點了。也不知道江惟現在跑到哪裡去了。
看台上大部分都是辛迪加的人,副會長獲勝後觀衆們都很興奮,有人甚至從旁邊拿了一面會旗抛下去蓋在他肩上。
旁邊的老闆和小z也過來了。
“好牛。”小z說,“你們公會的人好像在集體慶祝。對面那人到底是誰啊?值得這麼在意。”
“不知道。”老闆搖頭,“我都沒怎麼在公會裡說過話。”
“那不剛好,你來都來了,進去問問呗。”非昨夜也在旁邊煽風點火推波助瀾。她也很好奇對面的人到底是誰。
老闆其實也挺好奇。他趁着人多在公會頻道發了個小紅包蹭了一下眼熟,然後帶着非昨夜和小z直接翻到決鬥場内了。
辛迪加的人很多也都翻了進來,正在和副會長一起慶祝,看到老闆進來時也沒有多抗拒,有一兩個人還沖他打了個招呼。
老闆立刻跟人聊上了天:“我剛剛也看了,打的真牛b。對面是誰啊,其他公會過來挑事的嗎?怎麼敢來找副會決鬥。”
“好像不是别的公會的。”對面的人似乎也并不清楚具體情況。
旁邊有人聽到他們的談話,湊過來:“副會長是被約架的那個。”
“對面先提的決鬥?怎麼找過來的。”
“大公會的人就是很容易被找上吧。我問問老七。”新來的人又拉了另一個玩家過來。
非昨夜敏銳地注意到老七原本是在更靠近副會長的圈子裡的,被人拽了出來。看來這個人和他們公會管理的關系比較好,說不定恰好就是管決鬥的。
但要是順着剛剛的視線再往後看一眼,非昨夜就能看到混在慶祝的人群裡面有一個眼熟的黑袍子——江惟看見人在場上消失後沒去追,現在混在辛迪加的人裡面也翻下來了。
這人身上穿的不是铠甲也不是黑袍,而是一件月白的長衫,臉上還搭着一副和衣服配套的裝飾金絲眼鏡。這件服裝也是有角色屬性加成的,但加的是交易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