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繞到了熟悉的地方開始聊天。這裡很少有人來,方便他們交流某些話題。
非昨夜已經完全放棄辛迪加這邊了,想讓江惟把自己搞到奧蘭多山脈裡面去。但江惟卻面有難色:“他們招人很怪的,我進去第一天就問了,到現在都沒回複。”
看來還是隻能靠江惟了。非昨夜一邊想着後續計劃,目光掃到入口方向走來兩個人影子。
她招呼江惟:“有人來了,小心。”
“要躲起來嗎?”江惟也跟着轉身,“現在怎麼會有人往這裡來?”
來的人卻在老遠就沖他們打招呼:“好巧,你們怎麼在這兒?”
非昨夜眯着眼睛仔細辨認了一下,才看出來是大髒狼和攀西。
“我們在拳場遇到了,想找個地方聊一下。”江惟也不掩飾,直接就說了出來。大髒狼拉着攀西的胳膊,看着他們倆笑:“你們倆……哼哼。”
他們倆從新人會裡畢業的消息在其他人之間傳了好一陣子。所有人都最看好的攀西現在都還沒畢業——雖然她确實上線時間特别少,和其他人都沒法比——但這也顯得江惟和非昨夜格格不入。
畢竟江惟也在會裡呆了一段時間,沒見着他急着畢業,非昨夜一來他也跟着光速畢業了,兩人又走的這麼近,想一想就覺得有貓膩。
“你們也是來拳場決鬥的?”非昨夜完全沒想大髒狼的暗示,反而把話題拐回她們身上,“最近大家都去刷地下森林了,決鬥的人還挺少的。”
“沒有啦,我本來也是打算讓攀西帶我去刷森林的。”大髒狼并沒有正面回答,反而開始打哈哈,“我不是在拳場做支線劇情嘛,剛好趁着現在人少來做了,免得以後跟别人搶又搶不到。做完之後我們就去刷森林了。”
大髒狼和攀西就這樣走了。江惟也準備拉着非昨夜離開,但自己走了兩步之後發現非昨夜并沒有跟上,回過頭來一看,她還站在原地,望着大髒狼兩人的方向,思考着什麼。
江惟湊過來:“怎麼了?”
非昨夜直直盯着他,她的眼睛像鷹隼的眸子,直白淩厲,銳不可當。
她伸手攬住江惟的肩膀,把他拉到自己面前來。兩人靠的很近,幾乎要看不清彼此的臉了。
江惟的耳朵瞬間爆紅,下意識地舉起一隻手臂隔在兩人之間充當緩沖,期望能拉開一點距離。
非昨夜沒有松手,甚至手上還用了更多的力,把江惟給按在原地,然後湊到他的耳邊。
她的呼吸很輕,但在江惟聽起來簡直就像是聲如洪鐘,快要把自己的心跳聲都給蓋過去了。
非昨夜的聲音壓的很低:“有沒有一種可能,大髒狼和奧蘭多山脈有直接聯系。”
江惟聽見了,但沒聽懂,他的腦子現在處理不了任何信息,隻能裝着剛剛非昨夜呼出的氣吹過他耳廓的觸感。
非昨夜則是在這一段時間裡把所有的疑點都串了起來——這一次絕對不是壁虎尾巴了,她的心跳也正在加快,因為自己這次絕對是找對了方向。
從最開始來看,大髒狼是第一個告訴她辛迪加山脈的人;她用“支線劇情”的理由經常出現在拳場,頻率也很高,每天都會來,這和拳場的神秘人幾乎沒有不同;她和攀西交情甚好,而攀西是新人會裡排名最高的一個,連她後面的世界第一和江惟都被奧蘭多山脈注意到了,攀西沒有理由不在其中;上一次非昨夜在拳場遇見辛迪加的人,是路過拿着掃把的大髒狼幫她脫困,不僅很敏銳而且還極其熟練,直接讓她選擇了拳場後方作為詳談的地點……
最重要的,是一個江惟和大髒狼之間所掌握的信息的區别。
江惟已經加入奧蘭多山脈一周,并且還幫公會打了決鬥,但他卻不太了解奧蘭多山脈的任何決鬥相關安排,甚至主動發問了也沒能找出來。
但是在最開始的時候,大髒狼卻能直接告訴非昨夜“拳場排行裡奧蘭多山脈要比辛迪加更高”這種細節。
她不信這是大髒狼自己觀察得出來的結論,非昨夜自己在拳場打了一周,遇到的人沒有一個能判斷出來是奧蘭多山脈的,說明對方在拳場上隐藏的很好。
非昨夜立刻做出判斷:“我們得跟上去。”
大髒狼和攀西已經快要走遠了。
江惟雖然腦子還沒轉過來,但身體非常聽話,非昨夜剛往前邁一步,他立刻就跟着過來了:“我們要不要換裝?”
很有用的建議。非昨夜點頭,以防萬一,從倉庫裡拿了一套從沒穿過的鴉青色長衫,臉上加了一個最普通的面罩。江惟則是換了一套新的黑袍,兜帽能嚴嚴實實蓋住整張臉。
大髒狼和攀西已經拐了一個彎消失在兩人視野中了。非昨夜和江惟立刻跟上去,遠遠地盯着她們倆。
“我們倆保持一段距離,然後裝作正在交談的樣子。”非昨夜牢牢牽着江惟的手臂,為了假裝親昵靠的很近。
本來腦子就已經不轉了的江惟此刻徹底停擺,整個人最多隻能按照非昨夜的吩咐走動,說出來的話完全牛頭不對馬嘴:“啊,呃,聊什麼?”
“你不是跟我在私聊裡面聊了那麼多東西嗎,随便哪個話題都行。”
非昨夜保持自己面向兩人的方向,然後把江惟轉過來面對自己。
江惟結巴了一會兒,腦子裡面隻有一個話題:“你唇膏什麼牌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