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金玉無辜:“我哪來得及啊,我也是來了晁家才清楚這些。結果你一來顧凜城,我就在中洲跑來跑去了。”
謝璆鳴很氣,一擡頭,見晁非在盯着他作惡的手,他讪讪收回:“哈哈哈,晁峰主真了不起。”
沒人理他,他摸了摸鼻子,退到角落。
晁穎把話題拐回去:“晁峰主原是照寂不假,而今已為人身,怕是難經太陽精火燒灼。”
晁非道:“我有照寂記憶,祂能夠抵禦太陽精火,那我也能。”
齊金玉空閑的手揪住晁非:“師尊,不要逞強。”
晁非目光裡露出一絲順從的溫柔:“我不會折斷在劍主看不到的地方。”
齊金玉五指一緊,抓攏住晁非的袖角,又緩緩放開。
“我和家主說幾句話。”晁非也松開齊金玉的手,“去外面等我吧。”
齊金玉恍惚着往外走,宋青雨等人也跟着出來。
謝璆鳴若有所思、思來想去、去僞存真:“你是照寂劍主?”
齊金玉:“嗯,我是。”
謝璆鳴:“你是齊世淵?”
齊金玉:“嗯,我是。”
謝璆鳴陷入了沉默。
齊金玉趾高氣昂:“是不是覺得我特厲害、特偉大、特……”
“特不要臉。”謝璆鳴冷漠,“一切都說的通了,不是姓齊的都蠢,單純是你蠢。”
齊金玉:“……你在辱罵初代劍君。”
謝璆鳴:“一想到初代劍君是你這樣的人,辱罵幾句怎麼了。”
齊金玉跳腳:“什麼叫我這樣的人!”
宋青雨捏了捏鼻梁,摁住他:“你吵得我頭疼。”
齊金玉偃旗息鼓。
宋青雨問他:“晁非的提議,你怎麼看?”
齊金玉:“我能有意見?”
宋青雨:“他是你的劍。”
齊金玉有點惆怅:“他還是我師尊呢。”
關系複雜,謝璆鳴再度沉思。
齊金玉看不慣謝璆鳴裝深沉,踹過去一腳:“但他不可能再自顧自離開我,應該沒事的。”
謝璆鳴也踹他。
宋青雨笃定道:“你跟他發生了别的關系。”
齊金玉:“啊。”
宋青雨:“在你們離開晁家的這段時間裡。”
齊金玉:“呃。”
宋青雨:“恭喜你。”
齊金玉:“嘿嘿。”
他羞澀地摸摸頭,踢起謝璆鳴毫不留情。
謝璆鳴禮尚往來:“你跟宋門主打哪門子暗号?”
齊金玉:“啊哈哈。”
兩人一樣幼稚。
盛南枝感歎:“我好不容易養大的莊主師侄,就這麼禁不住一個齊小草。”
謝璆鳴臉頰上肉眼可見地爬上雞皮疙瘩,他連退三步,離齊金玉遠遠的,招手就是:“蕭逢,蕭逢!”
捧着托盤進去、又捧着托盤出來的蕭逢愣愣的,好一會兒反應過來,把裝滿茶水點心的托盤遞出去:“盛……盛前輩。”
盛南枝僵在了原地:“教其他幾位前輩吃了吧。”
蕭逢略有希冀的表情凝固,他抿了抿嘴:“是。”
宋青雨不可察覺地搖了搖頭,拈過一塊紅花酥:“吵了一晚上,你就吃點兒吧。”
盛南枝道:“宋門主突然嘴饞,我可沒有。”
宋青雨觑過去:“盛南枝,别着相了。”
顧凜城臨山,山風陣陣,總有那麼一兩聲尖銳的風鳴。
盛南枝像被風鳴駭到,眉心不自然地攢出一個疙瘩。
她鮮見地沒有反駁宋青雨,而是在古怪的躊躇中看向蕭逢,又快速撤走視線。
她探出手,猶疑幾回,拿了塊碧玉糕,嗓子幹幹的:“謝謝。”
蕭逢微怔,喜道:“不,沒什麼……是莊主叫我拿來……”
謝璆鳴大聲咳嗽。
蕭逢垂下眼:“盛前輩,茶水也還熱着。”
宋青雨拎起茶壺倒了一杯,隻管自己吃吃喝喝。
盛南枝磨牙,和宋青雨競争似的喝水。
齊金玉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突然發覺,摸不着頭腦的居然又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