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天景覺得這件事越發有意思了。
他看着陳辭墨心虛的模樣,心裡越發笃定,除了編排自己新聞的事,抹黑陸氏集團、阻礙陸氏進軍影視行業這筆賬,陳家肯定摻和了一手。
不過,這是陸豐城的事,他不想管。
再說,他都能猜到,他那老奸巨猾的親爹又怎會想不到?
警察要把陳立帶走,陳立慌忙問道;“警、警察同志,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
陳辭墨在一旁冷着臉,額頭處青筋突起,冒出幾滴冷汗。
真是個廢物,陳辭墨心裡想。
警察回道:“有人舉報你性騷擾和詐騙,請配合我們調查。”
陳立眼珠子一轉,想到剛才面試的李琪,惱羞成怒道:“我知道了!誤會!都是誤會!警察同志,我知道是誰報的警的了,她們就是故意的!我們公司合法面試員工,她們條件達不到我們公司要求,就想着這種法子來報複我!”
陳辭墨聽到這個,松了口氣,原來是因為這個事。
他臉色恢複往常的輕松模樣,客客氣氣地向警察同志解釋:“同志,都是誤會,我想,或許我們可以和報警人私下和解。”
“不和解!”李琪和南雁舟沖進包間,看到陳立,立刻告訴警察:“對!警察同志,就是他!”
“你們這些小丫頭片子,我好心給你們面試機會,你現在居然倒打一耙!”
陳立朝李琪吼道。
雙方争執不下。
陳辭墨按捺住陳立的怒火,提醒他先别說話,他看了眼陸天景,又看着警察,笑着說:“警察同志,今兒是我們陸大少爺的生日,你看,要不讓他們出去找個地方調解。”
兩位警察都是在燕城幹了多年的民警,關于陸氏集團繼承人陸天景的事迹多少也有些聽聞。
警察正準備讓陳立和李琪他們出去調解,陸天景突然起身,走向陳辭墨和陳立,目光冷厲,直勾勾地盯着他,聲音低沉,帶着不容置疑的壓迫感:“瀾庭閣什麼時候,輪到你做主了?”
四周的氣憤瞬時凝滞。
陳立被吓得臉色發白,雙腿止不住地抖動,額頭上冷汗涔涔,眼神中滿是驚恐與敬畏,對面似是一座不可撼動的高山,吓得他連大氣也不敢出一聲。
陳辭墨剛想解釋,隻見陸天景轉身背對他們,面對着警察,說:“我陸天景向來光明磊落,眼裡見不得髒東西,更見不得髒東西在我的地盤上。”
陸天景說完,又故意提高了下聲調,問:“這裡除了包間,都是有監控的。”
警察聽到“監控”二字,倍感疑惑,樓下的經理分明說這裡沒有監控。
“怎麼可能?”陸天景大聲反問道,他讓服務員把經理叫過來,直接一腳踢将經理踢倒在地,經理一臉痛苦模樣。
警察立即控制住陸天景。
陸天景雙手舉起,一臉吊兒郎當的樣子,笑着說:“不好意思,自家員工不配合警察調查,給你們添麻煩了。”
“就算是員工,也不能出手打人。”警察斥責道。
陸天景朝警察笑笑,轉臉就換做一副狠厲模樣,低頭看着經理,問:“我剛才,打你了嗎,嗯?”
經理瞳孔緊縮,拼命搖搖頭,連忙否定:“沒、沒有……”
陸天景輕笑一聲,朝警察攤手,聳了下肩。
經理一臉苦狀從地上爬起,眉頭緊皺着,往人群中尋了一圈,最後對向陳辭墨那雙像是能殺人的眼神。
他迅速低下頭,走到角落裡站着。
南雁舟觀察着陸天景,“惹不起”是她對這人的第一印象。
很明顯,她和李琪好像捅了野狼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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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控裡,從李琪和南雁舟到瀾庭閣大廳内點餐,直到陳立被李琪潑了一身水後破口大罵,再到陳立接到電話後跑到陸天景過生日的包間,整個過程都完完整整,監控畫面清晰,每一秒都沒錯過。
包間裡的人都被遣散。
陳立構成性騷擾,要被行政拘留。
警察将他拷起來時,陳立撲通一聲給陸天景跪下。
“陸少、陸少,求、求……求您高擡貴手!”
陸天景坐着把木質太師椅,翹着二郎腿,連看都不願意看陳立一眼,“别求我啊!是那兩個小姑娘不願意和你和解的。”
說完,他看向李琪和南雁舟,視線落在南雁舟的臉上時多停了幾秒。
陳立忍不住痛哭流涕。
陸天景表情變得微妙,輕挑了下眉,若無其事般說道:“不就被關幾天嗎?搞得好像沒人給你送終一樣。”他話鋒一轉,饒有興趣地看向陳立,說:“還是說,你真的——”
“做了什麼呢?”
他尾音拖了很長,轉頭又問立在角落裡的陳辭墨:“你說呢?”
陳辭墨吞咽了口口水,一副氣憤的模樣,“我竟然不知道魔鏡娛樂裡有這種人!”他看向陳立:“你真是給我丢臉。”
陸天景轉動了下頭,從椅子上站起來,一眼都沒看陳辭墨,說:“放心,警察同志肯定是秉公辦事的。”
說完,他又一臉正經樣子,客客氣氣地把警察送出瀾庭閣。
陳辭墨聽到“秉公辦事”四個字,後背全是汗。
李琪沒想到自己找個工作能惹出這麼大的陣仗,但那個陳立确實不是什麼好東西。
今天真是見世面了,她在心裡感歎。
陸天景看着準備離開的李琪和南雁舟,笑着跟她們說:“我還沒讓你們走呢。”
“啊這——”李琪剛才不是沒看到這位陸大少爺的威風,“這、這……我們也是受害者……”
可别剛脫離色狼,又入陸天景這個虎口啊!李琪默默在心裡祈禱。
她還把舟舟給連累了……
陸天景看到李琪被吓到的模樣,覺得好玩又好笑,但眼神一瞥,看到她身邊另一個女孩兒,一臉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