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帆在南雁舟家裡丢了人,将今天去南雁舟家裡鬧事的人都聚集到一起,聲稱誰讓要是把今天的事情透露出去,就吃不了兜着走。
衆人都知道張一帆有背景,而且他這樣稱霸橫行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他不讓說出去,那就肯定不會說出去。
作為封口費,張一帆請這些人去網吧包夜。
晚上十二點的時候,網吧裡人滿為患。
張一帆正打遊戲打得熱血沸騰,來了兩個壯漢走到他身邊。
“你就是張一帆?”其中一個問道。
“沒看老子正忙着的嗎?”張一帆很不耐煩,以為又是哪個手下的人來找他,手中的鼠标正在狂點屏幕,雙眼死死盯着自己的角色。
但不知為何,他的隊友都停在原地不動。
“何三兒,你他娘的又送人頭?”張一帆氣急敗壞,擡頭朝對面的電腦罵道。
張一帆看見周圍的兩個壯漢。
這才意識到,剛才是他們問的自己。
這兩位壯漢看着年齡都在三十五歲左右,身材壯碩,兇神惡煞,像是道上的人。
其中一人剃着闆寸頭,頭發短而硬,像鋼針一樣豎立着,臉上布滿了刀刻般的皺紋,尤其是那道從眉角延伸到顴骨的疤痕,給他的面容增添了幾分兇悍。
另一位壯漢則留着一頭亂蓬蓬的短發,臉型方正,下巴上蓄着一圈濃密的胡須。他的脖子粗壯,青筋在皮膚下微微凸起,顯得格外有力。
張一帆臉色一變,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慌。他的動作變得僵硬而遲緩,聲音微微顫抖着,小心翼翼地問道:“是……是有什麼事嗎?”
兩人對視一眼,沒有再跟張一帆廢話的打算。
其中一位壯漢猛地邁步上前,一把抓住張一帆的衣領,動作粗暴卻精準。他的手指緊緊扣住衣料,将張一帆整個人從座位上猛地拽起,張一帆還沒來得及反應,身體就已經失去了平衡,雙腳在地闆上拖出幾道淩亂的痕迹。
另一位壯漢則迅速繞到張一帆身後,一把鉗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擰,将他的雙手反剪到背後。張一帆頓時疼得倒吸一口涼氣,身體不由自主地向前傾斜,完全失去了反抗的能力。他的雙腳被身後的壯漢用膝蓋頂住,被迫邁開步伐,每一步都像是被拖拽着前進,身體在空中微微晃動,仿佛随時都會摔倒。
兩人一前一後,将張一帆夾在中間,像搬運一件貨物一樣,将他拖出了網吧。
“哎,你們幹什麼?!”
“知道我叔叔是誰嗎?”
一時之間,張一帆成了網吧的焦點。
周圍人都停下手中的遊戲,看着張一帆被人拖走。
雖然場面震驚,但大部分人心中是爽的。張一帆是這網吧的常客,平常占座霸淩的壞事兒沒少幹,誰見了他都想往他臉上吐一口唾沫。
眼下見有人敢跟他硬剛,衆人樂得看戲。
網吧在的這條街比較偏僻,不遠處有個高中,來這邊上網的大都是從這個高中出來的。
晚上街道上沒什麼人,也沒有什麼店面亮着燈,黑燈瞎火的讓人有點害怕。
張一帆被兩個壯漢一路拖着,來到街口的角落裡。
走近了,張一帆才看清,這裡還站着十幾個壯漢,個個都人高馬大,能一隻胳膊擰死他。
張一帆害怕了。
他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牙齒上下碰撞,發出細微的咯咯聲。喉嚨裡像是堵了一團棉花,聲音卡在喉嚨深處,怎麼也發不出來。
有人推了他一把,喊道:“跪下。”
張一帆被吓得身體軟癱,别人這麼一推,他就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突然一束亮光,刺得他眼睛睜不開。
他漸漸适應了這束亮光,才看清光源是一輛黑色轎車。
車門響了一聲,走下個人。
車燈實在是太晃眼,張一帆看不清那人的臉,隻見那人長得高高的。
等人走進了,張一帆看見一張熟臉——
是今天在南雁舟家中的那個男人。
張一帆今天被他打受的氣還憋在肚子裡,看見又是這人便想站起來,把今天受的氣還回去。
還沒站利索,身後出現兩人将他按着再次跪倒。
張一帆這才明白,他今天惹到一個厲害人物。
“沒想到南雁舟那爛貨居然攀附上了你,也是,在家裡賣也就五百一次。”
張一帆明白自己招惹的是誰,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剛才那樣的怕勁兒了。
陸天景聽不得他這麼罵南雁舟,打他怕髒了自己的手。
眼神示意了一下,那位臉上帶疤痕的壯漢走到張一帆身前。
“啪——”
張一帆臉上多了一個紅手印。
壯漢下手狠,隻是一巴掌下去,張一帆嘴角就粘上了血,疼得他哇哇叫。
陸天景實在想不明白,就這種貨色,魯河鎮上的人居然怕他。
就扇了一巴掌而已,叫得跟死了娘一樣。
真的是沒有一點血性。
“想必你也是個厲害角色……”張一帆說。
陸天景挑了下眉,看他接下來要說什麼。
“居然能看上那個爛貨?”
“啪——”